张盈的饱满额光细腻，在夕的余辉下泛着光泽，她微笑着说：“王乾虽然很聪明，对于事情看得也远，但是他不会背离太后的意思。所以拒绝批红这件事，是妹妹的意思。”

夕从雕窗中洒小楼，着大明官袍的张问和穿长袖襦裙的张盈隔着一张木桌相对而坐，一个人沏茶、一个捧茶，这里充满了古典的淡雅。

张盈轻轻叹：“其实，为了相公的抱负和理想，我们的…那件事，很对不起妹妹。妹妹现在虽然贵极人间，但是她心里的那份空虚，我却同受…她拒绝批红相公的那份折，不是因为复杂的朝局，也不是因为顾及权力的平衡，而是，想让相公注意到她。

“儿戏？”张盈的神有些幽怨，怔怔地看着张问。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张问疑惑，他心里想的仍然是王乾是怎么对太后说的，是不是王乾的智慧影响了太后的决定。

张盈幽幽说：“相公，难儿女私情就是儿戏？那为何梁祝这样的故事会比正史传得更广？人们兴许会不知唐宗汉武何许人也，却一定听说过梁祝，如果只是儿戏，何以如此？”

张盈浅笑了一下，重新为张问添了一小杯清香的茶，双手递到他的面前，笑：“相公，你想得太多了，其实这件事并不是相公想象得那么复杂。”

张盈：“妹妹拒绝批红的原因很简单…你知我为什么每天都想给相公沏一壶茶吗？就是妹妹说的，她说我能有机会为相公沏茶，是一件好的事儿…我是看着妹妹长大的，她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吗。她拒绝批红，并不是在算计权力平衡的问题，她怎么会去计较这个？相公难还不明白，妹妹心里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听到这里，张问心里顿时一震，他动很大，以至于久久说不话来。太后张嫣对张问有暧昧的心思，张问又不傻，他哪里有不明白的？所以让他震动的，不是听说太后对自己有情意，而是从张盈的里说来！他的老婆张盈平时的言行是算稳重的，从她中说来的事，一定就十分靠谱。因此张问想和太后保持距离、少言蜚语和麻烦的打算，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问情绪波动，一连了好几杯茶，才从那难言的受中平静下来，他冷冷地说：“盈儿，你明天给太后说说，我们要实行的新政，是关系整个大明亿兆民生的大事、是影响我汉家五百年国运的大业，当不得半儿戏！”

随着年龄的增长，张问的观念也在变化，他少了许多年少的轻浮和冲动，多了一份稳重和沉着。和皇太后来，虽然想起来很刺激，但这是不合常理的事、而且会影响大局，现在他确实很不愿意去。

张问一拂长袖，长而起，他无法再和张盈争执下去。实际上，他要说服张盈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说服自己。

折了问题，张问先想到的是权力和权谋，并以己心度她人之腹；而她，想得原来是那么简单，简单，却是让张问惭愧。

可是，不知为何，偏生张盈那句“妹妹心里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久久响彻在张问的脑际，让他忘不能。

张问咬牙有些恼怒地说：“对！在整个家国面前、在整个历史大面前，儿女私情本就是儿戏！太后居然在朝政这样严肃的事情上表现小女儿心思，着实令人叹息！有的事我们可以玩笑，有的事我们能玩笑得起吗？”

他在为自己的势利和自愧寻找借，并有了恼羞成怒的情绪。

“哦？”张问接过茶杯，看着张盈的睛很期待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并不想说来，便转移话题的重，只说：“我上了一份改三大营为官厅的折，这份折是新政布局十分重要的一步，不得半差错。意想不到的是，里突然拒绝批红，事情有麻烦，你知不知太后是怎么想的？还有，王乾是怎么对太后说的？”

她从王乾那儿得知相公很看中这份折，如果了问题，相公会十分着急。她这么，不过就是想看相公急一下…”

“这…”张问愕然地看着张盈，不知应该说什么好，他的心里受也相当复杂，说不应该松气，还是应该鄙视自己的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