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照扯了一下衣甲，从队列走来，拱手：“末将在。”

朱燮元还在中军大帐里面，他的边站着章照、穆小青等两排将领，将领们穿着劣的铁甲，昨晚从固安府的守备军中临时调了一些盔甲过来，质量自然比不上由工工定西大营原装盔甲好，这些玩意又重又笨防御能力还不怎么样。

各营兵有条不紊地向西北方向的良乡府，走了约两个时辰，章照的骠骑营便离开了主力，率先向北而去。

“！”

“哈哈…”众军终于憋不住，哄然大笑起来。

众将一齐喊：“末将等得令！”

帐外的天空越来越亮，章照不禁说：“朱大人，看来朝廷是来不及给咱们调装备来了，大伙只能就这么打。”

朱燮元又说：“铁军营及骠骑营分弓弩手由本官亲自指挥，从南接近敌军，与之正面决战。各位准备，申时前推到良乡，然后照既定署展开，对叛军起攻！”

阵营里一些人忍不住了稀稀拉拉的笑声。

“末将得令！”

朱燮元和众将一同走中军，他走上阵列前面的一个小土坡上，久久环视着队形整齐的官兵。四下除了风声和麻雀叫唤，只有战时不时的低鸣，所有人都看向朱燮元。

朱燮元的白须在风中轻轻飘逸，他神情严肃地说：“我们没有装备，照样是西大营！赤膊上阵，照样可以击溃一帮由地主私兵组成的乌合之众！”

最新的探来报，福王主力仍然在向北推，向良乡靠拢…很显然，至少在探探得消息的时候，福王仍然还不知西大营的方位。

朱燮元白了章照一，继续大声说：“东周吴国千里破楚，以三万兵力击败楚军二十万，；秦末项羽背一战，以两万人击败四十万秦军；东汉曹军官渡之战，两万败十万；本朝太祖皇帝在鄱湖之战，以二十万人歼灭六十万敌兵…以少胜多并非不能！叛军十五万，几乎三倍于我，但我西大营乃锐之师，以一当十，况以一敌三乎？”

连上穿的袄都是五颜六规格不一，因为京师天气转寒，西大营北上时丢弃了所有的辎重，只能临时在附近府县征用。小地方一时找不到那么多颜款式一致的袄，以至于西大营官兵上的衣服如此模样，他们看上去就像一支农民军一样。

在敌兵面前的，是京师、是皇城，是千百万大明百姓父老乡亲，我们不血，父母妻儿就要被凌？辱、被屠戮，唯有死战，保卫京师，保卫大明…”

站在土坡旁边的章照又冷不丁地嘴：“咱们军饷是别人的三倍，既然拿三份钱，一个人就得当三个人用，大伙的任务就是一人砍三个脑袋…”

朱燮元了一，继续扬声：“藩王叛军不顾民族大义、不顾国家安危，在建虏侵之时趁火打劫，我们一定要让他们自恶果！

朱燮元遂喊：“章照听令。”

两军的距离已经不远了，朱燮元下令：“升起大旗，快推！”

众军呼：“西大营必胜…”

不料这时章照了一句：“朱大人就是说，我们不掉敌兵，敌兵就要掉我们家里的人。”

“由你率两万骠骑营骑兵运动到叛军阵营北地区，接到命令后立刻向敌军靠近，从后方穿敌营。”

很快西大营那两面拉风的旗帜又地支起，在寒风中烈烈飞扬。

朱燮元对章照很是不，完全破坏了他想鼓舞士气的严肃气氛，但大战在即，他也不愿意去责备章照，只得作罢，最后还没好气地加了一句：“一人杀三敌兵，谁没完成就别想要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