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远去了，建虏退了，通州安静了下来，但是孙承宗的耳边分明响起了知府汪在晋的声音：三天之后又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

来变幻莫测，咱们得防着他们是诱敌之计。”

西大营官兵默默地开始挖坑，好让战死的兄弟土为安，土地被冻得犹如石一般，官兵拼命地用铲挖掘地面，有的人手上已经鲜血长，依然没有停止。

胜利了，但是侵略者却可以从容地跑掉。俘虏了一万建虏，俘虏了一个亲王，如何能和百万计受伤的百姓相比？

“汪大人啊，追封你为兵尚书衔，老夫一定帮你办，还有你家里的老母妻女，老夫也会请奏朝廷给予抚恤…来，了。”孙承宗自言自语地说着，他抱起酒罐，把放在地上的两个碗倒满，一手端起一个“嘡”轻轻碰了一下，仰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把另一碗洒在地上。

张问指着路旁边被焚烧成废墟的村庄，冷冷地对左右说：“这样的悲剧，我们也要施加到建虏的上！”

建虏要跑，明军也没什么办法，混合队的度明显跟不上，而现在的明军光是依靠骑兵，无论在数量和战斗力都无法和建虏在野战上一决下。

明军大军继续向北施加压力，建虏放弃了通州，留下了一座残破的空城。

孙承宗用袖抹去白胡须上的残酒“哈”地叹了一声，眶里竟然几滴浊泪，他继续倒满两碗酒，说：“汪大人，你用命证明了你是一个有气节有骨气的读书人…知音少啊，黄泉路上走好，来，了！”

那个人一动不动，又说：“老朽…被冻僵了…老朽的兵尚书衔…忍着一气没死，孙老，给酒。”

张问摇摇：“兵侍郎扬州杨鹤协凋南直隶、中都兵十万，援军已到德州，这时候，建虏已无战心，不太可能再有什么诡计，他们是要退兵了…传令，全军营推。咱们驱赶一下，让他们早日逃关外。”

众人受到了一冰冷的毫无人的杀气，上都是一寒。只有章照很是激动：“大人东征建虏时，请让末将前锋，末将定让大军所到之、寸草不生！”

张问定住情绪，浅笑：“好，咱们就把狠话说到这里，希望有那一天能兑现。”

孙承宗提着一罐酒，拿着两个碗，走上谯楼。站在窗前，寒风凛冽。

…

他仰又喝了一碗，正要洒下另一碗时，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孙老，您既然请老朽喝酒，别老是倒地上啊…”孙承宗吓了一，大白天莫非有鬼？但是他转瞬就定住了心神，心老夫一生从未过对不起良心的人，何惧鬼魅？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这破败的房间里杂一片，而墙角的破木片和枯草之间，仿佛躺着一个人。

不过战争总算告一段落了，京师一带，上到官府，下到庶民，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总算结束了…张问心里有一轻松的疲惫，同时看到代价不对等的战争，又一悲哀。

孙承宗大喜，急忙脱上的大衣，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一面大喊：“来人！来人！”

通州城的城墙内外，全是明军官兵的尸，被寒冷的天气冻得的，就像一块块石；而城内，百姓几乎无一幸存。房檐下挂着尸，大街中间的木竿上甚至挂着许多竹篮，竹篮里盛装的是颅！

西大营和辽军骑兵一尾随建虏骑兵北上，建虏撤得很快。不到一天时间，京师外围的建虏各已经撤得净净，只留下一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张问随军在沿途看到了无数变成废墟的村庄，十室九空的人家，雪地里被冻僵的尸…

当明朝大军开通州，收复失地时，孙承宗也随军到了通州，，残桓断，尸横满地，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