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丫鬟向亭这边走过来，她站在亭外面等着，张问便向她招招手：有啥事，过来说吧。

张问转一看，是绣姑，他想起了北安门外的那个老妇人，便伸手抓住绣姑的柔荑，拉她坐到自己的边，指着天边的夕，柔声说：漂亮吧？

他早早地回了家，觉得心十分疲惫，总算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上就要过年，一直到正月十五，大伙都可以不去衙门，呆在家里享受一下天之乐。

他在心里想这些问题，自然不会说来，只是好言对绣姑说：琴心刚刚门不久，我就冷落她，可是让人寒心，没事，我们一家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相。

张问这么一想，猛然意识：我的妻妾们早已分了阵营，并且和朝廷权力联系密啊！

了沧桑。

绣姑笑：是沈教妾的，妾没记几句，凑巧就有一句是写夕的，嘻嘻，以前相公还教人家写字呢，现在都不了。

相公一个清脆的声音轻轻唤。

张问心里突然酸酸的，他不知自己在什么，这些小事需要在意吗？他脑里又现了朱徽婧那张清纯的娃娃脸，她幽幽地看过来，说：良人

主要是朝廷的事儿太多了。张问叹。

张问吃惊地看着绣姑，愕然：绣姑，你会诗了，还应景的

这时绣姑不兴了，愤愤地说：相公要听琴，沈弹得也不比余琴心差！

绣姑委屈地说：相公，你这些天老是呆在余琴心那边，哪里冷落她了，她还不知足，三番五次厚颜缠着相公，相公难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吗？

大丈夫理应三妻四妾，特别是张问这样的份地位，拥有许多妻妾也是完全合法的。女人们没办法，也承认这个现实，但并不代表她们不会妒忌、不会吃醋。三两个也许还可以，一群女人的话，绝对不可能其乐一堆，肯定会勾心斗角。

他家这园真不错，地喧嚣的内城，却犹如世外桃源，清风徐来，湖上的冰面残雪晶莹剔透。

他暗自在心里梳理了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绣姑和沈碧瑶关系应该很好，还有韩阿妹本来就和沈碧瑶同是明教的人，沈碧瑶的势力不小，不仅富可敌国，而且和朝中新浙党关系非常；可以与沈碧瑶抗衡的，自然就是张问的正室夫人张盈，张盈的实力也不可低估，她是太后的，手里有玄衣卫，而余琴心曾经在中教太后弹琴，应该也属于张盈那一边的

张问怔了怔，心：看来绣姑和余琴心关系不太好。

丫鬟中的余夫人便是余琴心。

绣姑轻轻一笑，说：夕芳草本无恨，才佳人空自悲。

丫鬟迈着细碎的步走亭，作了万福：禀东家，余夫人差婢过来告诉东家，她刚学了一曲新曲，问东家要不要过去听听。

张问坐在湖边的一个亭里看日落，平息一下一年来浮躁忙碌的心境。兴许文人自古以来就一直在世和世之间矛盾吧，张问也不例外。

回去吧。张问转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