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顿时止住了喧闹，有人冷冷地说：“朱燮元是总理军务，是中央下派的文官，章照一个武将公然抗命，他想什么？！”

“屠杀战俘也就罢了，城中平民有什么罪，这样下去那还了得，咱们大明王师不成屠夫了？”

这时哭声中突然爆一声大笑，一个汉撕开前的衣服，拍拍脯笑：“来吧，兄弟们别手，把带辫的都杀光，老们用命换所有鞑的命，值了！”

“砰砰砰…”

章照在城上看着城中到硝烟弥漫，哈哈大笑，回顾众将：“这不过是小场面。”

张问自坐于上位，他虽然穿着一旧长袍，但有那么多红袍官员、铁甲武将侍立左右，立刻就衬托了他的王霸之气。

疯狂的兵得了这么一句话，拿着火见着辫不论什么人，一概杀。很多汉人老百姓因为害怕建虏或要伪装成良民，都留了辫，更别说那些绿营汉军了，锦州鬼哭神嚎犹如人间地狱，到都是尸。

“章照…哈哈！”张问听罢大笑“他们果然没让我失望啊，拿下锦州，控制小凌河一线，看他建虏吃什么，飞到哪里去！”众官也纷纷祝贺，一时谯楼里闹非凡，一片喜庆的气氛。

使者扯开漆封，信来，读：“下官兵尚书总理辽西军务朱燮元顿，七月初二日，下官以大将章照率两师为前锋，轻兵突袭锦州，并于初二日当天攻下锦州城，下官随即率松山军主力北上向锦州靠拢…”

“都念来吧。”

信使又掏一份东西来，说：“禀阁老，还有一份折…”

“不必多说，吾意已决！”张问的睛里一杀机“把咱们当羊宰的人，咱们要让他们冷到骨里！”

张问突然一拍桌，吓了众人一大，只听得张问冷冷：“满洲平民没有罪，那我大明百姓就有罪了？建虏几次关，我大明百姓被杀戮劫掠百万计！这是战争，对敌人讲什么仁义德？我看章照手太了，给他带个话，带辫的全杀！”“大人！万万不可！”文官们急忙劝阻“大凡王不以杀，征伐蛮夷，需以教化…”

带信使上城之时，山海关指挥司的众多官员都来到了谯楼想听听锦州的事儿。

信使走来，双手呈上朱燮元的奏报，张问回顾左右，说：“念。”

…

“大人，如果不敲打敲打章照，他就不能收敛残暴的罪行，嗜杀成，大人不可不察！”

…城南门，一排穿黑衣帷帽的玄衣卫使者正在两棺材前面跪拜，一棺材里陈放着一女|尸，另一里只有一些血渣。棺材前面烧着香烛，案上摆着一排血淋淋的颅，中间一个只剩白骨骷髅，只祖大寿的骨。

众将神情惊愕，脸白。章照又笑：“待咱们一路打建虏老寨赫图阿拉，要让所到之寸草不生，那才叫一个惨绝人寰，哈哈…”西城那边一大群人被明军赶得到跑，最后被赶到一个死胡同里，无路可走，面对黑的枪，众人放声大哭，有的人愤怒地吼：“官军攻城那会，咱们还帮着你们，现在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咱们的？！”

“章照太不象话了！”张问也骂“他竟然敢抗命…但念在他突袭锦州有大功，功过相抵，朝廷又正值用人之际，先给他记下，让他罪立功。”

这边在焚|烧人，那边正在焚|烧尸，空中弥漫着一烧焦的糊臭，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另人作呕。

棺材两边还垒着两堆密密匝匝的人，场面十分可怖。玄衣卫使者一齐向棺材磕，一声喊，边上的一队士兵对天放了三通枪，以告死者在天之灵。放枪罢，他们又将手把丢到人边上的柴火上，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

锦州城，章照醉醺醺地站在城上，大声说：“兄弟们，上边说了，带辫的全杀！咱们要让恶狼冷到骨里去！”

信使又念：“…章照锦州后，不顾军令，大肆屠杀，下令屠灭锦州满族，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军民，皆尽杀戮，每日死在屠刀下的人不下万人…如此灭绝族的暴行，有损我朝廷威望！章照不听军令，每日饮酒杀人，残暴之极，请大人治罪；另玄衣卫监军擅自决了叛将祖大寿，丢锅中煮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