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自然是手，可是山芋原本也是块吃不是？”王乾笑“这份折拿下去让他们来商量，然后司礼监再批红，你不觉得这过程和熟悉么？票拟啊！谁才能票拟，内阁辅臣啊，咱们大乾的内阁只有顾秉镰一个老呆在里面吃闲饭，顾首辅年纪大了，不了那么多事，迟早不得增补阁臣么。阁臣直接手经军国大权，但凡有抱负的人当官，目标不就是阁臣？这次票拟，如果参与的人表现得好，可就为以后内阁打好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铺垫。”

“妙！这个法妙！”李芳脸一松，就犹如走在柳暗之，忽见明一般。

你可得想清楚了…哦，对了，李公公以前是张贵妃（张嫣）边的红人，你当然不用选了，那你应该极力反对海禁，力主把上折的人诏狱吃苦才是，否则以后舆情失控海禁成功，沈贵妃那边的人坐大，李公公怎么向皇后娘娘差，啊？”

李芳说：“这么着，明儿一早皇爷如果要上朝，咱家就把折送到皇爷跟前；如果皇爷又不上朝，咱家宣旨的时候，就把那些爵爷留下，把折给他们。”

王乾端起茶杯，故作地说：“老夫还是那句话，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是什么人，就什么事儿。咱们是太监，别看有时候权力很大，实际上那是皇权，是皇爷想那么办，咱们才有能耐那么办！现在皇爷没发话，咱们能怎么样？这事儿得找外廷大臣商量，把山芋丢给他们。”

他想罢忍不住问：“掌印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李芳看了一冯西楼，冯西楼也没什么意见，好像也很赞同王乾说的理。李芳现在是彻底没主意了，只得对王乾：“现在咱们是一绳上的蚂蚱，您说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折不是块手山芋么？”李芳愣。

李芳恍然大悟，虽说王乾是他的对和挡路石，但此时他也不得不有些佩服起王乾的见识来了，冯西楼这样的人虽然同样读书断句，但缺少历练，比起来始终还是差了。

这时王乾又气势人地盯着李芳的睛冷冷：“在皇后娘娘那边，你李公公就是个只会拍须溜打哈哈的人？遇到大事就靠不住，人家拿你什么吃的！”

王乾：“老夫早就说了，这事儿最好的办法是让皇爷拿主意，可皇爷不，咱们也不清楚皇爷究竟是什么打算…”

王乾：“这么办很好，而且他们也不会不接，反而会抢着要掺和。”

几个人都是脸凝重，只听得王乾又：“李公公不愿意打阵挡箭矢枪炮是吧？老夫也不愿意啊！你算计老夫，别人还算计着你呢，你还能坐着不作为看老夫的笑话？”

王乾：“李公公啊，咱们当婢别多风光，得有自知之明，咱们再得皇爷信任喜，终究是家，能比得上沈贵妃么？沈娘娘也是和皇爷同甘共苦过来的人，人家和皇爷的情是咱们这些家能比的？况且皇爷最喜长公主（张瑾初），你没留意么，皇爷平日里基本不去看皇，但时不时会去看长公主。你李公公拼死和她们对着，老夫可不知你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李芳被这么一说，真是从凉到脚，不由得摸手帕了额上的冷汗，他还真没想到，这件事能牵扯到后两党的争夺？这么一，他李芳呆司礼监不是成了别人的一粒可以随时弃的棋？

王乾笑了笑：“现在没内阁，也没宰相，奏章里直接理，那是皇爷在，现在皇爷不理，咱们也拿不定主意，拖又拖不得，只得让大臣们来办了。”

李芳忙：“您说得轻巧，咱家都找机会问了皇爷两次了，皇爷只说让咱们商量着办，咱家还能没完没了地烦皇爷？”

这下该王乾装比了，大模大样地坐着，而李芳则欠着，气势消失得净净。

李芳心：那份折咱家要是任王乾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时候了问题，皇后那边怪咱家没能耐也就罢了，要是有人说咱家被别人收买了可怎么办？没有了皇后那边撑腰，自己在皇帝面前的分量还不如王乾，以后真没法混了。

一旁不动声的冯西楼心：“姜还是老的辣啊，人家王乾熬了那么多年，可不是一般人能算计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