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绷带,安干脆直接上前,三下两下把他已经沾满了血的白衬衫解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修红了一下脸,但他立刻把脸扭到另一边,没让简遇安看出来。
安把消毒用的酒精蘸上棉签,轻轻探到他的伤口里,仔细地把里面的灰尘扫出来,把嵌进去的铁锈用镊子拔出来,她的动作很细致,但疼痛肯定是必然的,然而修在整个消毒和上药的过程中都没哼一声,连眉都没皱一下。
之所以没皱眉,是因为他全身的肌肉都处于紧张状态,在给修上药的简遇安很清晰地感觉出了他肌肉的变化,他恐怕不大习惯和女性做这种哪怕算不上亲密的接触,所以她在接下来的包扎中,除了必要的皮肤和肢体接触,她都尽量离修远一些,怕他再有不适。
经过检查,所幸修没得什么破伤风,只是由于伤口感染有些发烧,如果烧在半夜能退下去,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所以尽管修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安仍坚持留下来照顾他,万般无奈之下,她甚至学着刚才徐爽向金娆承诺的样子,说: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别的事情的。”
这句话换来了修一个长达十秒钟的眯眼动作,他下面的动作,就是撩起被子钻进被窝,背对着简遇安,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其实简遇安自己想想刚才说的那句话,也觉得有点欠妥,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修当着她的面上床睡觉,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他对自己是信任的。
在现在的形势下,增加一个值得信任的同盟或朋友,绝对不是坏事情。
她在一边坐下,准备观察他一两个小时,等他烧退下去再回房间,这也不算违反游戏规则吧。
她把徐爽的火柴带了过来,准备再继续她的推想。但把火柴盒向外掏的时候,她不慎手一松,火柴盒掉了出来,滚到了修的床底下。
她趴下去捡,但火柴盒似乎滚到深处去了,够不到,她抬起头来,对还没睡着的修问道:
“你抽烟吗?有火柴之类的东西吗?”
修闷闷地说了句:
“我从来不抽烟。”
这下就只能去捡那个火柴盒了,她干脆整个人钻到了床底下,抓住了火柴盒…
她脑中灵光一现!
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设计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关键是,这个设想可靠吗?如果蓝马山庄真的是这样的设计的话,那凶手,也可能在这些人之中了…
不,再想一想,再仔细想一想…
安躺在床底下,不动弹了。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床板,嘴角慢慢荡起一个妩媚无双的笑颜。
床上,修仰头望着天花板,他完全没有任何睡意。
简遇安从床底爬上来,试了试修额头的温度,看来他的身体底子不错,烧好像已经退了。
既然他的烧退了,安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况且,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她和修匆匆道了晚安,转身准备出门,却被修从后面叫住:
“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