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在做完自我介绍后,便单刀直入道:
“你总是收到一些奇怪的传真吧?”
安极力按捺着心中的焦躁,方宁叔这种钓鱼式的询问方法相当令人厌烦,更何况,那些像是从异空间里发送过来的传真。对于安来说,是心底深处的恐惧源头。她渴望知道神秘传真的事情。
好不容易现在出现了一个疑似的知情人,她需要抓紧,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否则,自己会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
要把握好这个度,有些困难。
但安控制情绪的手段也算是一流的。她略略歪着头,语调轻松地问:
“和你有关?”
安有意让自己的动作和表情都变得放松下来,因为肢体语言也能感染语气,如果自己的肢体动作太过紧张,就会在语气上流露出来,这人能知道自己常会接到未署名的传真,就不能小觑了他。
安的待人接物的习惯是,永远不小看自己的对手。
方宁叔听到安的问话,也语带笑意地反问:
“你猜猜,和我有关吗?”
安添一添已经变得干燥的嘴唇,不慌不忙地与他打起了太极:
“怎么?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让我猜谜语?让我猜的话,传真的事情,和你无关,也有关。你应该是知情者,但你绝不是传真的发送者。”
听声音,方宁叔的兴趣已经被安吊起来了:
“为什么?”
安娓娓道来:
“举个例子吧。你在给我送住院礼物的时候,在盒子底上写了你的名字,而你这次给我打电话来,也先自报了家门。从这点上来看,我觉得,你也许是个能守住大秘密,但不能守住细致的秘密的人。我大胆地猜一下,如果是你给我发送传真的话,你一定会在传真的末尾署上你的名字,反正世界上叫方宁的人那么多,我就算找也找不到。”
方宁叔“啧啧”两声,道:
“我就说,修这家伙找个脑子太好的媳妇,就是容易被吃得死死的。不过,我得重申一下,我没给你送过什么礼物吧?我很不绅士地问一下,你这是在变相地向我要见面礼么?”
这下轮到安吃惊了。
方宁叔没给自己送过礼物?
那,医院里的那盒蚂蚁,还有罂粟花…
方宁叔估计也懒得琢磨那么多,他懒懒地说:
“随便了,如果你想要什么的话,就跟修说,修会转告我的。我这次打电话来呢,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有人花了100万,要买那个倒霉孩子雷彤的命。”
方宁叔的思维跳跃性很大,明明上一秒还在讲礼物的事情,下一秒就能说出让人脊背生寒的话,但他轻快的语气,甚至能让人产生错觉,认为“要买那个倒霉孩子的命”也是和送礼物一样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安的眼睛一眯。
果然是有人要在背地里加害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