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刚才她和修赌气,硬是要自己站起来去找江瓷,完全不顾自己的腰伤。她当时一心想着。疼痛说不定能让她乱成一团的脑子清醒过来。
安深呼吸了几口,原本紊乱的呼吸终于稳定了下来。
很好。既然如此,就要考虑一下具体的应对策略了。
首先,自己要装作若无其事,如果把话讲开了的话,修会不会因为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从此和她疏远?聂娜娜会不会因为那个组织的秘密败露而转而对她下手?更重要的是,那个要杀自己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识破了“他”、或者“她”的计划,而提早下手?
目前看来,医院是不能再住了,可是这不由自己说了算,自己的伤还没好,现在贸然提出要出院,别的不说,一定会引起修的怀疑的,他也许会怀疑自己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自己必须要提出出院的请求,但用辞一定要婉转,最好让修察觉不到自己想要逃离医院的真实意图。
此外,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
聂娜娜。
安算不准她在这场阴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如她所说的保护者?还是…她就是那个所谓的“神学院”派来杀害自己的人?
虽然不大懂修和聂娜娜所说的“执行者”和“计划者”的区别,可是从语义概念上,她也能明白个大概。但,安不会单纯到聂娜娜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她必须存个戒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轻信某一个人,到头来吃亏的,说不定还是自己。
最后,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也是修刚刚曾问过聂娜娜的问题:
神学院既然接受了要杀自己的委托,那是由谁来执行?是委托人,还是神学院里的人?
这是个极度可怕的问题。
如果是神学院里的人,这就意味着,要杀她的人,是她所不认识的,她无从戒备,只能在生活的每个方面都格外留心。
如果是自己身边的人…
安一想到这个问题,刚刚平静下来的呼吸就又乱了。可她仍强逼着自己想下去:
如果是自己身边的人要来杀自己,那么,自己就要对任何来看望自己的人留心了。
她仔细地计算了一番,悲凉地发现,现在,唯一可以信任和依赖的,居然只有修一个人了?
简白、郭品骥、江瓷、龙炽、木梨子、夏绵、、高国瑞、林汝尧…
这些人名,重叠地出现在安的脑海中,像是一个个无形的幻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