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燃烧着的地方跑去。
林汝尧本来也想学着木梨子的样子破窗而入,可是看着那被砸得完全变形了的门锁,他想到了可能会有警方来调查的可能,为了保险起见,他小心地移到了木梨子砸破玻璃进入房间的地方,从破口处钻了进去。
林汝尧在进入房间的时候,木梨子已经来到了淋浴间前,哗啦一下拉开了那已经被熏得发了黑的磨砂玻璃门——
一个悬挂在半空中的吊起来的人,全身沐浴着火光,已经成了一个火人。
在火影闪烁间,木梨子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一个女孩,和安的身形相仿。
木梨子机械地把自己的视线下移,好像悬挂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一具可怖的还在燃烧的尸体, 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心理病人,她要用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收集尽量多的信息,然后对她进行全面的解剖。
这个人的脖子上套着一条钢索,韧度应该不弱于钢琴线或是鱼线,而且很柔韧,并在结环处打了一个死结,不用担心挂在上面人会掉落下来。另一条钢索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固定在了天花板上,而用来吊人的钢索,正是挂在这条钢索的上面。
死尸全身的衣服都被烧毁了,除了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被烧得面目全非了的一条腰带,她几乎是衣不蔽体,只有一些残余的衣服碎片落在地上,边缘已经烧得焦黑了。
但是奇怪的是,尸体的左手上戴着一副塑胶手套,虽然边缘已经被烧得翻卷起来,一些火舌还在锲而不舍地添舐手套的边缘,发出滋滋的声响,但可以看得出来,那只左手被保护得很好,还紧握着,像是正攥着什么东西一样。
木梨子茫然地把视线从尸体身上转移到地下。
地上,躺着一个翻倒的板凳,还有一个摔碎了的酒精灯。
看着那个凳子的高度,还有酒精灯的残渣碎片,嗅着屋内弥漫着很重的汽油和酒精味,木梨子的思维在一点一滴地麻木起来,脸被近距离的火烤得发红发烫,她也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直到身后林汝尧的脚步声响起,还有他看清淋浴间里的情况后,发出的那一声表示惊讶与恐慌的惊叫,才叫木梨子的部分魂魄回归到了身体里。
这时,她像是第一次看到这具尸体一样,用陌生的眼光注视了尸体几秒钟后,突然尖叫了起来:
“安!!不要!!”
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同一个念头:
要灭火!说不定还有救!
她四下环顾一番后,发现淋浴间的门旁摆着一桶浑浊的水,她压根没多想,举起来就往那团火上泼去,完全忽略了林汝尧在她身后高声的喊叫:
“梨子!别泼!”
可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