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柳先生吉言！”李纪和抬手还礼，拿起旁边的单支拐杖，架着站起来，轻声向柳一条说：“时辰不早了，纪某还要去收拾些东西，就不再此打扰柳先生了，告辞。”

“他是怕麻烦，来躲清净的，”李纪和微笑着看着南婉儿，她发现这个女人有些笨得可，真不知她以前是怎么在江湖上闯的：“虽然我不懂诗词，但是光看狄大人他们在柳先生连作了五首诗词之后，脸上激动兴奋的样，我也猜想得到，如果柳先生不装醉躲开的话，在下面的宴会中，他会很烦。”

“纪和兄过奖了，”柳一条自是听得懂李纪和地话语，少有的正向李纪和说：“不过君财，取之有，柳某毕竟是读书之人，岂可为了一钱财，而让自己的诗词那烟之地？”

“那是自然，十年寒窗苦，只为一朝名。不仕，不为官，怎能对得起柳某这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怎对得起柳某的这满腹经？”柳一条看了李纪和一，回答了一句，然后轻叹着说：“只是时不我待，今年若不是家中遭了患，家父家母又先后都遭了灾难，柳某要为他们守孝三年，不然来年的科举士之中，定会有我柳亦凡一个。”

走到门的时候，南婉儿意识到自己像是又被人给成功地忽悠了一次，遂扭又狠狠地瞪了柳一条一。

“好！算你还有些志气！”南婉儿轻赞了一声，不由又对柳一条另相看起来，不想这个最为贪财小气的柳亦凡，竟还有一些骨气。

“呵呵，多谢！”柳一条轻笑了笑，看着李纪和说：“纪兄此行是要与南姑娘一起回师门吗？”

“以柳先生的才学，这却不是什么难事。”李纪和附和，不过神却明显地没有了来之前的那般情，到了现在，他在心中已经完全确定，这个柳亦凡，应确不是他心中所想之人。

“柳亦凡就是一个混！”

“刚才的话算我没说，”看到柳亦凡一个十足的商贩模样儿，南婉儿再一次无语以对。

却是不俗，光看狄知逊还有那些学老儒，对柳一条刚才所作诗句的狂推崇，就可知柳亦凡的诗词造诣非凡，他作诗地名声，在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这奉节，定会被传开去，

到了明天，那些街巷馆，教坊习坊之间，就会有柳作诗词的传唱。

“那是应当的，”柳一条注意到南婉儿的脸一直绯红，低着，有些窃喜的味，不由轻笑着向李纪和说：“那柳某就在此预祝纪兄一路顺风，诸事顺利！”

“这么说，柳先生是想科举仕了？”李纪和听柳一条话中的意味，便开问了来，同时，他的心中也多少地有些失落，那个人，决不会想着朝为官。

南婉儿见李纪和起，也以忙着站起来，上前将李纪和扶住，冲柳一条了，之后便与李纪和一起，向门外走去。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南婉儿又忽然回向柳一条问了一个她有些想不明白的问题：“我还不知呢，刚才在客厅，你为什么要装醉？”

“哦，原来如此！”柳一条的回答，让南婉儿大有了一得遇知己的觉。

“承蒙婉儿姑娘夸奖，柳某受若惊，”柳一条腆着脸，厚着脸向南婉儿说：“不若婉儿小再来惠顾柳某一次如何？看在是老客的份上，买一送一，柳某给婉儿小打个八折，一首八百文，如何？”

“纪某的命当初便是由秦兄，李兄还有婉儿姑娘三人所救，若非有他们，纪某怕是早已亡命多时，在走之前，纪某理当去拜谢一番，估计会在他们师门多驻留几日，”李纪和扭看了旁边的南婉儿一，轻笑了笑，脸上的三大疤，把他的笑容衬得很难看。

“呵呵，吃饱了，喝足了，我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柳一条好笑地看了南婉儿一，轻声说：“难南小不觉得，跟一群正正经经的文人一起吃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