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兵去

黎杰不知dao是怎么离开王丽寝室的，甚至小颖在后面无数次喊他，他都没有听见。他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走路也跌跌撞撞，一zhong撕心裂肺的痛在撕裂着他。他不知dao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只是盲目地向前走着。小颖不放心地跟了chu来，在旁边挽着他的手臂，以防止他摔倒。

黎杰现在才明白自己与王丽分手时，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反常了。她为什么开车来？因为她已经没多少力气走路或骑自行车了；她为什么对分手显得那么平静，没有任何的说明和解释？因为她已没必要解释，而且也无从解释了；她为什么临走前还要咬我，还要说那番话？因为她在恨我，恨我不能理解她，而且她要告诉我，要我永远记住她，因为她是爱我的。

可是自己到现在才知dao事情的真相，可以想象，王丽在整个过程中，该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如果不是自己那么自私、那么过分地在乎自己的gan受，如果我能对自己的行为再负责一点，如果我能够充分理解恋人的忠诚，我肯定会去了解事情的真相的，虽然那样对王丽的病情也是于事无补，但至少可以在她离开尘世之前，能偎依在自己的怀里，不留一丝遗憾了。

在黎杰的冥思苦想和shenshen的自责中，天慢慢地全黑了。稀疏的路灯发chu昏黄的光，照着地上枯黄的落叶，刺骨的寒风阵阵chui来，两人也不觉得冷，偶尔cashen而过的路人用惊奇的yan神看了一下他们，又匆匆而去。

想哭，已经没了yan泪，黎杰的心慢慢变得麻木和迟钝，他只是机械地走着，不知dao目的地在哪里。

这段时间来，他所受的打击已经超过他能承受的极限，对于二十岁的他来说，这好像有点残忍，因为他gen本找不到应对的方法，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已经忘了悲伤，忘了悔恨，忘了自责。

小颖却是清醒的，因为她早经过了阵痛期，黎杰的chu现只是重新唤起了她的悲痛，但很快就调节好了。现在她担心的是黎杰怎么办，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从黎杰的衣服口袋里摸chu他的手机，翻chu了他同寝室的李qiang的电话并拨打了过去，因为手机的电话簿里有标记，所以她知dao这是黎杰同寝室的同学。

整个过程黎杰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小颖拉着黎杰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她实在是扶不动他了，只好坐下来等黎杰的同学来。黎杰机械地坐下来，一声不吭。

过了不久，李qiang就和程平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们跑得气chuan吁吁的，看到黎杰坐在那里，他们才嘘了口气。但很快他们发现，事态比想象的还严重，因为他们从黎杰的yan里看到的只是灰白和空dong，仿佛一双无神的死人的yan，没有痛苦、没有高兴、甚至没有一丝的gan情。

小颖简单地向程平和李qiang说明了一下情况，他们也听得目瞪口呆，接下来就是对黎杰的shenshen的担心。

小颖离开后，程平和李qiang在黎杰的shen边坐了下来，程平用手轻轻地拍打着黎杰的后背，轻声安weidao：“黎杰，我们知dao你很痛苦，但你必须jian持住，渡过这一关。”

黎杰没有说话，他的yan睛望着远chu1，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东西。

寝室里，黎杰静静地躺在床上，但他的yan睛是睁开的，程平站在边上，担心地看着他。

第二天，黎杰还是照样躺着，床边桌上的米饭一点没动，程平和李qiang都站在边上看着他，满脸忧se。

第三天，张娟来了。她是先前无意中打电话给黎杰，想问问他放寒假没有的，结果程平接了，并告诉她黎杰现在的情况，她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张娟在床边坐下来，温柔地抚了抚黎杰的额tou，说dao：“黎杰，我是娟姐，比起我们见面时，你瘦多了。”黎杰微微偏了偏脸，直直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顿了顿，接着说：“王丽的病逝，对大家来说都是件痛苦的事，包括你、她的家人及她的同学，但是你的痛苦与其说是因为她的死，还不如说是因为你的自责，自责自己曾经误解了她，是吗？”

黎杰摇了摇tou，又点了点tou，这是他这两天来第一次对别人的话作chu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