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的话也算是给了黎杰一个解释，黎杰似乎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他觉得，团长说的话很对，到哪里都是当兵，当什么样的兵都是兵，自己好自己该的事就行了，就是去守仓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值班员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就下达了发的命令。所有的车辆就照编号，鱼贯驶营门，然后又分别驶向不同的方向。

罗振军将黎杰带到一辆三托车前，他对黎杰笑了笑，说：“这就是我们的专车了，虽然不气派，但很用。”然后就将行李放在拖斗里，自己跨了上去，簿意黎杰坐在座上。

倒不是军需仓库有什么很不好，只是那地方太闲，又在偏远的山谷，生活枯燥不说，还不能学到什么东西，有兵曾形容那里是“青垃圾桶”意思是那里是浪费青的地方。对于黎杰这样的训练尖兵来说，去那里就更是浪费了。

“是！”罗班长应，就和黎杰一起站在那里等峰，峰转向大队值班室跑去。

大队值班员看到其他新兵都已上车准备开，本想下达发的命令，但他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黎杰和跑动的峰的背影，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别的也没有说什么，都在静静地等待，黎杰是他们都想要的兵，但都没能要到，现在他们也想知黎杰为什么会被分去军需仓库。

罗振军给连长敬了个礼，连长回了礼，罗振军就看着连长等他说话。

黎杰明白，自己刚伍时的冲动现在终于有了报应，又打班长又酗酒的，幸好自己在营区内喝酒的是给谢排长压下了没报上去，要不事情还远远不止这样的。

过来。

大家所有的光都集中在黎杰的上，黎杰还是没有表情地站在那里，他的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是想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

连长走到黎杰跟前，拍了拍他的，遗憾地说：“好兵！好兵啊！他妈的弹琴！看着要给糟蹋了！”然后又满歉意地说：“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团长，团长说你的事是他的主意，是他亲自的名，这是命令，已经不可能更改，这是对你新训期间多次违反规定的教训，他还要我转告你，到哪里都是当兵，该啥就啥，啥就要好。”

“罗班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来。”连长和罗振军认识，他们以前打过不少的。

好一会儿，大家终于看到连长走了大队的大门，一脸的愤怒和沮丧。

大家就都明白了，事情已经定了，已无回天之力。

多年以后，黎杰在一篇回忆文章里写：“新兵连分时，我的心情是复杂的，一个最优秀的兵，分到了一个并不优秀的单位，心里的反差是很大的，当时我坐在罗班长的托车后座上，穿行在渺无人烟的山谷之间，自己心里有的只是对未来自己军人生涯的思索，那时我就下了决心，我一定好好，决不放弃自己的信心，决不放弃自己的责任，

连长和前来送行的所有训导大队的官兵们以及卡车上的新兵们都默默地看着他俩一前一后地往前走。他们的目光里有遗憾、有同情、也有悲壮，场上的整个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风也好像是静止的，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就这两个活了。

他的心里就坦然了。他向连长说了声：“谢谢连长。”然后敬了个礼，提了行李转就走。罗班长忙抢过他手里的行李，大步星地走在前面，黎杰又向班长了谢，然后就跟在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