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沿着大门前的公路往前走。

胜利总是令人喜悦的，黎杰虽然对一等功不一等功并不看重，但看到战友们都很兴，他也就兴。

黎杰：“我一直没有到过害怕，不在战斗中，还是在事后，我也到奇怪，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在当兵前，我的胆可并不大。我记得在大学学解剖时，第一次见到尸，我都到害怕，而且接连几天吃不下东西，尤其是类，更加不敢吃，一看见，我就想起尸，就会呕吐。”

人三等功。

黎杰不由喜望外，他知，既然班长这么说，他肯定有什么东西可以传授给自己的。他现在觉得，自己能多学东西总是好的，古人说，艺不压嘛，自己一个新兵算什么，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黎杰想了想，说：“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内疚，会害怕，会下不了手，会犹豫不决的，但是，自从我自己经历过死亡的威胁，接着我女朋友逝去，接着，亲看着我的谢排长在我前牺牲，我对生与死的看法就发生了改变，我认为，死亡对于一些人来说，只是解脱，对一些人来说，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对有些人来说，却是罪恶的终止。”

“在这次战斗中，我之所以并不到害怕，并不到内疚，是因为这个过程中我都在考虑一个问题，唯一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一定要消灭这些侵者，以保护好我们的仓库，保护好我们的兄弟，尽到我自己的责任，对于这些侵者，我对他们的死并不怜悯，我觉得，他们的死是罪恶的终止，其他的人们来说，是件好事。”

罗班长笑了笑，说：“黎杰你真不错，不居功自傲，还很谦虚的，行，班长我别的没什么，毕竟比你大一把年纪，经验还是有的，作为军人，我也不客了，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训练！”

大家自力更生，集在厨房了一桌好菜，算是庆祝，罗班长也显了难得的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黎杰仿佛陷了无限的遐想之中：“我女朋友是病死的，在死之前，她非常地痛苦，后来她走了，就彻底解脱了；谢排长是为了救我而死，在他的心目中，我是他的弟兄，他为了我吃了那么大的苦、他为了我最后牺牲，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所以从那以后，我就认为，每个人都是为了责任而活着，反过来说，人活着就肩负着某责任。“

班长说：“可那只是尸，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在你前被你亲手击毙啊，我问你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残忍了？”

这次事件过后，黎杰觉到罗班长一个很明显的变化就是，以前他几乎很少说话，现在班长喜找自己谈了。

班长说：“黎杰，在上次的战斗中，你表现得非常勇敢，也很机智，我倒有个问题问你，你那天共击毙敌人七名，那肯定是你第一次杀人，见了血，你难不害怕吗？”

黎杰不好意思地说：“班长过奖了，实际上，我伍前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在装懂的青年学生，就像很多年轻人一样，志大才疏，却又受不得挫折，现在我懂了，自己实实在在事，扎扎实实人才是最主要的，以后在很多方面都需要班长指导，希望班长不要推辞。”

黎杰顿了顿，接着说：“后来慢慢习惯了，就无所谓了，到了后来，甚至可以在尸边吃东西了，特别是那学期临近考试时，我和一些同学经常在空闲时间去解剖教研室复习，我们有时候甚至是左手拿着馒吃，右手在不停地翻看尸，那里的福尔林的味很大，对我们来说，福尔林的味就是尸的味，但是我们一样地吃得津津有味。”

听了黎杰的话，罗振军就停下来定定地看着他，黎杰也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罗班长才说：“我还奇怪呢，作为一个新兵，你能有那么稳定的心里素质可真不多见，原来经历过这么多的沧桑，你知吗，你现在比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老兵都，不是别的，就是你的心里素质。”

这天晚餐后，罗班长对黎杰说：“咱们去散散步，走走吧。”黎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