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来回还快捷一些,何必亲自来这一趟?”
杨凌回头看他一眼,举步下了关墙,岳飞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杨凌低声道:我就怕燕京城下。当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不可收拾了。到时候我们不是去抢功。而是一场硬碰硬的大战”,我岂能不来这里?岂能不让自家儿郎。看看他们到底成就了什么样的功业。我军千里转战,已经疲敝,不鼓起军心士气,如何堪进行这最后一战?。
说到这里,杨凌已经算是将自己亲自匆匆赶来的全部心思,向岳飞和盘托出。不知道为什么,在岳飞身边,他就觉得没什么好防备的。 头顶风卷云动。无数甲士,正在应声上马。那是白技兵立刻就要出。而这卷动的风云,似乎就是在这里孤军战死的英魂,要附在大宋旗幡之上,跟着他们南旋。
杨凌抬望天:我又岂能不能来看看这些战死在这里的好男儿?从北渡以来,我就已经对他们许下诺言,都要带他们回家!” 在燕京城西门外孤伶伶的帐幕当中。老种出神向帐外方向看了一会儿。杨凌也不说什么,就在旁边静静等候。
半晌之后,老种才自失的一笑,淡淡道:“人岁数大了,这精力就是不济,时常就会走神…要谋枢密院差遣。关键还在老公相处。老公相岁数更比我老,可是不比种某人疏懒,权势之心,到老不减。现在枢密院管事情的是枢密副使吴敏,正是燕京城中这两位天使一党中人,已经算是他们这一党最为显达之辈了。这些人此次和王相公童宣帅他们做了一路,一起阻挠老公相复相,老公相焉能不深忌之?”
老种缓缓而谈,说的都是朝中秘辛。杨凌虽然对宋史熟悉,但是这些具体而微的政争,非亲身经历其间的人,如何能说得这般详细明白?当下恨不得自己长得就是兔子耳朵,好一个字也不要漏掉。
看着这已经近乎油尽灯枯的老者靠着软榻之上,眼睛半闭半睁,侃侃而言。杨凌心下暗自深深动容。也许老种,为的不仅仅是这些而已
说完这番话,老种闭目将养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才睁眼道:“后生,你明白了?”
杨凌不知道第几次的施礼下去了,郑重道:“定然依老种相公吩咐行事,晚辈不敢有违”
老种一笑,又竖起一根手指,脸上笑意,竟然带了几分老顽童的神色。
“这第三件事,就说的是媚上了…”
老种今日,一句话更比一句话耸人听闻。现下居然又扯到了媚上上头来杨凌一边听着,一边背心直流冷汗。要是他和老种今日所言张扬出去,自己回到汴梁也就是众矢之的了。老种岁数老迈,去日无多,一切都看开了,自己可还要在大宋混哪
老种却丝毫不以自己话语为意,自顾自的就继续说下去:
杨凌真是哭笑不得,拿今日老种丝毫办法也没有,只有拱手继续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