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今日来是足了功课的，当下笑：“何愁无人？恩府先生是想听治标之法，还是治本之术呢？”

梁师成并不说话，秦桧一席分析，让他本来觉得有些疑疑惑惑的事情都清楚了许多。他也是朝中沉浮多少年的人了，自然一听就知秦桧今日实在是说到了窍要地方，判断局面，设谋行事，无一不准。

杨凌此人，老公相看来是准备冷旁观了，若是他自己有本事，让官家动心，最后属意他来整练禁军，老公相自然会锦上添说上几句好话，现在替杨凌，让他投了自己一方，却是断无可能！

他威严的咳嗽一声。冷冷：“杨凌此练兵打仗的确是有一手的，几支人杂凑起来的晋军，那么军资粮饷供应，就练一支铁军，官家有借重他整练禁军的心思，也是难免…现在且不必说他，反正此用不得，这整练禁军大事落在我辈手中。又如何撑持得起来？原来童制置算是知兵的，也不过如此。更不用说禁军已经是这般模样，谁能济事？”

秦桧摇：“不过有些权力老公相只是不去争而已，要是真的落在他上，老公相也自然就是笑纳，反正不是争来的，官家也少了许多忌惮。”

在燕云河东之地，杨凌杀伐果断，拳打脚踢一官袍，在汴梁，却不是靠蛮勇不惜命就能的！”

今日秦桧给了梁师成太多惊喜，他决断不下的事情，秦桧替他分说明白了，他正愁无术的事情，秦桧居然有治标治本两办法，当下心对秦桧更看重了不少，笑：“你说，你说！”

成一怔，谁不知蔡京年？偏偏这老还是保养得极好，力似乎也没衰减多少的样，偶有大朝，站班行礼一丝不苟，比五六十岁的人还耐得，多少人比他年轻都没熬过他，墓木早拱，他却还是再度站到了相位上！

这些话，他自然不会说，甚至还尽量不要表现对秦桧的赏识，只是心下牢牢记住这个人，此得而用之，缓急可成大事，倒是值得好好提一番…

秦桧仿佛知梁师成的疑惑也似，目光闪动，解释下去：“自保巩固权位而已，只想安心在相位上安老，又能有什么作为？”

他已经为杨凌有些说动，但心里还是有惶惶惑惑的，却又自持份，不想追问秦桧全盘打算。

攻倒秦桧，将这桩要事从蔡京那里争抢过来，总要至少在最开始有个模样，才好对官家代。梁师成政争有一手，这上面实在不大来得。往常都依靠童贯，在他下面，他对王黼就是毫不客气，对童贯却还是有尊重的意味在里，现在翻检夹袋。实在一个人都没有，难将童贯找回来？这可不是缓急间就能到的事情。

看着灯火下秦桧正是力旺盛的形面容，梁师成真的觉得自己老了。蔡京那个老妖怪不必去说他，他们比起秦桧而言，都是上一代的人了…

秦桧是何等样的聪明人，微笑着叠起两手指：“话已经说到分际，就全凭恩府先生决断了，只要让杨凌这个名字这些日不会现在官家耳边，官家每日里多少大事要忙，自然也就淡下去许多…那时候再寻一个由——勾结武臣以图不逞的名义就很好——轻巧巧让他去沙岛走一遭抑或远窜琼崖，保住领就算是幸事了，再将整练禁军事接过来，恩府先生地位，岂不是如泰山之安？”

梁师成笑着摇：“杨凌再武勇十倍，领兵本事再十倍，在汴梁也是难的…想引得官家信重，谈何容易？”

秦桧淡淡：“治标之术自然就是拣选能将领整练禁军事，卫胜捷军之都王禀，就是最好人选，自童制置下，与西军隔阂已，王禀沉厚重，也颇有练兵之能，威望也算是足够，此人用之，就算不能彻底改观都禁军，多少练几万得用军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