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着口支应,也得将衙署设得离文臣辈近些,方便随时调运资财物资补充军中,也方便与此辈人往来联络敷衍。
王禀李若水都是穷怕了,这个时候趁着地方文臣辈方寸已乱,望军中能多捞一点便是一点,谁知道什么时候风头又是一转,武臣辈又落了下风,比起地头蛇西军还有那个坐拥中枢,胆大包天的晋王不同,胜捷军还是势单力薄了些,且在河北是不折不扣的客军,还没根基稳固到不管朝局如何变幻都无法动摇的地步。
此刻两人一身便装。正在节堂对着木图指指点点,胜捷军实力着实太单薄了一些,老底子就是七八千环庆军余烬,其中能战之卒五千都不足数,而到河北开镇,一年有余的时间,不但没有加增,甚而还减员了些,日子太苦,逃亡病故,都所在不少。
这个时候,就是要赶紧招募强壮扩大实力,并且再不能局促一地,必须扩张开来,不过两人指指点点,都是在河北诸路与燕地缘边交界那些要隘比划,哪怕是在木图上,都刻意避开了由太行八径进出河东之地的那些通路,指点一阵,就听见李若水沉吟道:“兵进燕地,俺们胜捷军没有三数年经营,不要指望这般举动。而女真崛起,这等胡虏之辈,迟早一天也要南下,河北燕地交界,本来就有原来防辽措备。这些地方需要立即着手恢复,万一女真鞑子有南下之举,战于此地,还能稍稍抗御。”
王禀只是摇摇头:“伐燕之时,这缘边之地,某与你走过来回不知几次了,其间情形,你还不知道么?原来水障,阻胡马驰奔,现今尽被人淤上,占为良田,原来军寨,全数废弃。额中守备军马,十不存一,不要说兵进燕地了,经营好此间,三数年也未必得够!且哪有那么多军马布列缘边?现今俺们就这不足万人,战兵不过五千,其中骑军更是寥寥,想将缘边经营起来,没有五万军马,如何足用?”
李若水也是摇头,仕途既然顺利,纵然李若水少年老成也难免有春风得意之概,可这年余艰难开镇的摧磨,让他也消瘦成熟了许多,面上青涩,已然尽退,甚而额上都有了皱纹,听着王禀的话,李若水也只能叹息一声,旋即昂然道:“再难俺们也要做将去!现今难得文臣辈不掣肘,尽速招募强壮,先将地方占住再说,然后再次第恢复,俺们在这真定左近已经耽搁得太久,要是女真鞑子安顿了前辽地方,随时都会南下!”
若说老态,王禀比李若水更是明显,原来他为童贯重用,背离西军将门这个团体,一时间也是中枢看重的重臣,将来准定是要入三衙的,稳稳一个太尉称呼安在头上,却没想到童贯被逐编管,他这个童贯心腹也给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