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店家应承一声,这蔡家下人每日里独据一张大桌。他这店市口如此之好,翻台不断,这却是耽搁了多少生意,且这位爷爷口味也刁,每日奔走为他买整点酒,买新鲜肴果,就是白跑了多少腿出去,可这是公相府中之人,他什么何等牌面,敢放一个虚屁不成?
最后还得殷勤动问:“这桌却是挪得甚为靠门,进出之人不休,怕扰了郎君的晚酒,是不是朝内稍稍挪动一些?”
那蔡家下人笑着挥手让他下去:“你懂个什…”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眼睛就已经瞪圆,嗖的一声窜出门外,街市上正有几骑疾驰而来,这位下人这些时日等得气苦,拦着马头就道:“你们这些厮鸟,却也晓得回来!里边等着你们消息望眼欲穿,却不知道去哪里厮混去了,你们好歹也晓得轻重!”
马上骑士满脸大汗,只是低低说了一句:“大事不好了!”
那蔡家下人也登时色变,他自然知道一点自家等的是何等样消息,这一句大事不好,直是让他眼前一黑。他是家生下人,和蔡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此次汴梁风云中跌上一脚,只怕整个蔡相府数十年富贵,就要化作泡影!
急切之下,不顾自家马术简直就是渣,扳着马鞍神迹一般一跃上马,坐在那骑士身后,死死揽着他的腰:“快去府中,快去府中!”
蔡京已然有几日未曾安眠,身子实在有些顶不住,今日喝了安神茶汤饮子,早早便就寝了。才合眼少顷,就已然被低低的呼唤声惊醒。睁眼看去,就见自家五子蔡鞗满脸惶急的自己榻边等候。
到老蔡京灵醒依然不减,一个翻身就已然坐起,踏足下地。两只赤脚只是落在冰凉的地上。吓得旁人等着伺候穿衣的侍女忙不迭的扑跪在地来为蔡京套上鞋袜。
蔡京却不管不顾,一脚就将扑过来的青春侍女踢开,疾问道:“来人何在?”
蔡鞗只说了一句:“情急从权,已然延入内院,就在廊下等候…”
话音未落,蔡京望八高龄之人。就穿着一身中单,赤着两脚,疾疾出门而去!
秉政垂数十年的蔡相居然有今日这般举动,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