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低沉思不语的杨凤说：

“他也有可能袭击邯郸。栖之，如果豹突袭常山真定，我们立即回，尚可堵住他，但他假如南下打邯郸，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褚飞燕骇然止步。所有的黄巾军首领都大吃一惊，面显忧。

大家都是为了推翻这个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日，才先后走了太平教，走了黄巾军。但如今为了一个黄巾军大首领的位，却闹到要杀人的地方，实在是黄巾军的悲哀。现在黄巾军都到了山穷尽的地步，大家还有闲心挣这些东西，看来黄巾军的气候的确是到了。其实现在不论谁来大首领的位，都已经无法力挽狂澜，无法改变黄巾军败退太行山的命运了。

“你们都认为他会奔袭真定城？”褚飞燕回望着大家问。

“真定城的守军有一万多人，豹除非用奇计，否则很难打下城池。大帅，还是杨帅说得对，我们立即撤军，争取将他堵在城下，和他再战一场。”孙亲在一旁大声说。

“白帅认为呢？”褚飞燕问。

“大帅，豹军消失了。”狗儿远远看见褚飞燕，大声吼。

杨凤站起来，大声说：“好。黄巾军从今日之后，就由张大帅统领。我们去大帅的灵堂吧。”

褚飞燕冲着大家摇摇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面对王当的战刀，五鹿的人，谁敢说半个“不”字。

大家纷纷站起来，随着杨凤离开大堂，向张角的灵堂方向走去。

“大帅，走吧。”孙亲走过来轻轻喊。

褚飞燕独自坐着没动，黯然神伤。

白绕苦笑一下：“我们被这穷凶极恶的豹苦苦追杀，已经遍鳞伤，无所谓他袭击什么地方。但现在关键是要保住队，保住黄巾军。我看直接上山吧。”

“绝对准确，我们的人夜里摸了他们的大营。大营里除了伤兵，什么都没有。”狗儿着气，大声说。

褚飞燕的面一连数变。

“有谁不同意吗？”老者冷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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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假如豹在短期内拿不下城池，他就有可能被我们堵住。虽然这个计划冒险了一，但豹用兵一直喜兵行险着，这次恐怕也不例外。”一名黄巾军将领说。

“大帅问你豹袭击什么地方，不是问你要不要山上？”王当大声叫。刚才他想连白绕一起杀了，但被白绕巧妙地躲过了。他看到白绕就来气，一个破落的富家弟。

杨凤望着褚飞燕，焦急地说：“三天，今天是第三天。如果豹在大战之后的第二天离开瘿陶实施新的突袭行动，他们距离目标就非常近了。”

一直站在远痴呆呆地望着天空的白绕，好象突然惊醒过来一般，他茫然地看了一褚飞燕。褚飞燕重复了一遍。

燕，就是大帅的儿。”

“大帅，真定城有我们的粮，我们的补给，一旦真定失陷，我们即使撤回太行山，也会忍饥挨饿。立即回援吧。”十一郎附和。

杨凤长长地叹了一气，神情沮丧痛苦至极。

狗儿象风一般卷了来，神慌张。

“邯郸距离瘿陶有五百多里。现在风雪很大，路途也难走，如果豹的骑兵长途跋涉打邯郸，似乎有舍易求难。而且邯郸城大固，在这天气里，他那人本不可能攻城。我觉得他袭击真定的可能更大一些。”杨凤有气无力地辩解。

“撤，立即放弃邑，急速撤往真定城。”褚飞燕决地说。

“豹最可能突袭的地方就是真定。他假如用奇袭的方法夺取了真定，就等于断去了我们的退路，到那时我们只有冒着大雪上太行山了。”杨凤说“假如我们立即回，也有可能堵住他，再战一场。”

他微微顿了一下，目视四周，接着说：“谁要是再敢对褚继承黄巾军大首领一事有异议，就和大帅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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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白绕慢慢地说“大帅说得对，他要奔袭邯郸。”

黄巾军的大小首领们均觉得大帅的话有理。豹南下打邯郸，更加安全，可靠，有把握，时间也很充裕。最重要的是，本来盘驻赵国的杨凤，白绕现在都在邑，距离邯郸那么远，本无力回援。

褚飞燕抢人群，大声问：“消息准确？”

杨凤顿时心惊，有了方寸。他和下的家小都在邯郸，如果邯郸被豹打下，那就真的惨了。

黄巾军两次大失败，两位大首领先后死去，上百万士兵阵亡，造成了黄巾军的元气损耗殆尽。以后再想看到这规模的黄巾军是不可能了，将来大家最多也就是占山为王的草寇。难这些人看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