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田重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来。

“你给他们找路？”田重惊讶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怕什么？”李弘无所谓地说：“反正他们都要陷我于死地，脆一个儿都不送，谁怕谁？”

李弘笑了。这一笑，顿时冲淡了他心中的许多悲伤。

“那你让羽行上京什么？”田重奇怪地问“不贿赂京城的权贵，谁帮你向皇上说情？”

李弘说“大赦之后，他们就无罪了，不会再待在俘虏营里等待自己的命运，也不会再被发到边疆戍边屯田，大家都可以返回家乡耕田地了，而且，这个时候大赦天下，对走到穷途末路的黄巾士兵也是个拯救和解脱，大家都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丢下武，走下太行山，回到家乡。这对大汉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皇上应该可以接受的。田的人多了，州郡就会安定下来，国家的赋税也会增加，黄巾余孽也就失去了招纳士兵的机会。这个办法这么好，皇上会不答应吗？”

李弘笑而不语，站起来说：“我走了，俊乂和正清他们还在大帐等我呢？”

所有的兄弟都把命给你时，你就不会这么说话了。“李弘悲伤地说“我已经太累了，你知吗？我太累了。我现在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的脾气越来越大，我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不会。我叫他在魏郡境内动手，一个不留。左丰的人，带回来喂狗。其实，是谁杀得并不重要。你想想，我都是鲜卑人的细了，还在乎他们说我杀了左丰吗？”

田重瞪大了睛，吃惊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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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秋天我回到卢龙的时候，什么都不是。现在呢？现在我都是中郎将了。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就象梦一样。许多我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一个接一个，接踵而来，让我应接不暇。我有那么大本事吗？”李弘苦笑“就象这次左丰来邯郸，左丰说得好啊，我哪里知官场这样险，黑的可以说成白的，死的也可以说成活的。”

“燕无畏这个贼，就是改不了本。一听说要杀人，珠都要瞪来了。”田重笑“不会什么破绽吧？”

两人相视无语，都觉得自己本就不是玩这一的料。没有这个本事，迟早都要被别人玩死的。

田重摇摇。

李弘心里一痛，顿时呆在了那里。小雨怎么办？

“那不一样。”田重：“我们不能留下把柄。你让羽行上京到底什么？找刘大人？”

“小雨怎么办？”

李弘走到帐帘旁边，见田重还没有说，随即停下来问：“老伯，到底什么事？”

“他已经给你杀了。”田重狠狠地瞪了他一说“我活了六十多年，还没有见过你这么大胆的，竟然敢杀朝廷内臣，天御使。你还担心人家玩死你，我看人家要担心被你砍死才是真的。”

“你要撑下去，否则我们怎么办？”田重拍拍他的肩膀安“慢慢来，过这一阵，也许就好了。”

“当然不是。”李弘说“要这事，贿赂一下左丰不就行了。”

“你要为兄弟们的生命负责，为他们的现在和将来负责，为他们的生活负责，还要想着国家，想着可怜的百姓，想着天下的形势，想着面前的敌人，想着正在行的战斗，想着上就要付给士兵们的军饷，还要想着谁会害我们，老伯啊，你天天生活在这样的日里，你会怎么样？你撑得下去吗？”

“民真是天才！”田重赞：“恐怕你的主要目的还是幽州的五万黄巾俘虏吧？”

“我建议皇上大赦天下。”

随即想起什么，脸上变：“民，你让羽行两手空空地京，是不是…”

“对，找刘大人帮我递一个奏折。”李弘说“我们到了西凉，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在范大营里，曾经答应张白骑，带着他们一起上边境戍边屯田。现在不行了。我们离开之后，他们的境会变得越来越艰难，如果他们被全格杀或者再次叛，都是我违背诺言造成的，是我欺骗了他们，所以我一定要给他们找一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