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立ma横枪 第五十一节

武都惊讶地问dao：“是前任酒泉太守黄衍黄大人？”

“对。他刚刚押运粮草到此。”王国说dao“你也认识他。他是前太尉刘宽的门生，和傅燮有同窗之谊。”

“我听说这几年他一直在将军府任掾史。”武都疑惑地问dao“他怎么突然到了陇西？”

王国和ma腾对视一yan，王国笑而不语。

ma腾说dao“先生，易安兄不是外人，我们还是把事情对他说清楚，免得他chu谋划策的时候发生差错。”

“那你对易安说说，我去接一下黄大人。”王国笑着chu帐而去。

ma腾稍皱眉tou，仔细考虑了一下，说dao：“易安兄一直待在刺史府，许多事情不清楚。我们几个才聚到一起，这几天也没有时间和你细谈。前些时候，豹子李弘唆使当今天子，在洛yang和关东地区展开了抓捕查抄西凉贪官的行动。这次肃贪牵扯面非常大，朝野各方势力都有宗室子弟被抓，朝中jian阉，世族官僚和外戚的权势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此时天子倚仗豹子的雄兵和肃贪的借口，迅速培植宗室力量，另树中官，逐渐形成一gu新的势力。”

武都神情严肃，捻须说dao：“寿成这个说法从何而来？你有什么依据？”

ma腾低声说dao：“黄大人说的。听说天子在洛yang突然发动肃贪这件事，事先经过了周密的筹划，而且此事自始至终都被隐瞒的滴水不漏，执行的时候也非常迅速果断，几百名贪官无一漏网。天子zuo成这件事，就是依靠了三个人，一个是豹子，他提供了贪官的证据和jianqiang的实力，一个是光禄勋刘虞和卫尉刘廷等一帮宗室成员，他们帮助天子控制了南北两军，还有一个就是中官小黄门蹇硕，他主持了整个抓捕查抄行动。这么大的事，朝中各方势力，尤其是gong中的中常侍们竟然一无所知，可见天子手上的这gu力量已经非常qiang大了。”

武都沉yin着，慢慢问dao：“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看上去，这的确和我们西凉没有关系。”ma腾停了一下，继续说dao“黄大人说，天子一直疼爱小皇子刘协。小皇子天资聪颖，乖巧听话，xing格也非常温顺。大皇子刘辨顽pi无礼，骄横跋扈。天子不喜huan他，甚至在公开场合都表示了对他的厌恶。”

武都吃了一惊。这zhong牵扯到皇权争夺的事，一般都很血腥，还是以不惹为好。他已经听chuma腾话中的意思了。

“天子有意废嫡立庶？”武都小声问dao。

“不知dao。”ma腾摇toudao“但皇后和大将军，还有gong中的jian阉们都很担心这事。”

“jian阉和大将军怎么会扯到一起？”武都诧异地问dao。

“听黄大人说，何皇后的胞妹嫁给了中常侍张让的养子，两人是亲戚，关系非常密切，所以在gong中，皇后和jian阉们都是一党。大将军虽然和jian阉们不和，但就私人关系来说，他和张让就非同一般了。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碰到这zhong关系shen价xing命的事，他们当然要联手了。为了自己和宗族的xing命，为了荣华富贵，他们必须要防患于未然。将来如果是小皇子继位，试想，皇后和大皇子，大将军，还有张让等一帮阉人，哪有活命的机会？”

“过去，天子因为内受jian阉蒙蔽，外受世族官僚的制约，大将军又手握兵权，所以他就是有这个想法，也不敢说chu来。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从这次肃贪可以看的chu来，天子手上的实力虽然不足以废嫡立庶，但他完全可以一步步蚕食吞灭各zhong反对势力，以达到完全掌握权柄，为所yu为的地步。”

武都心中惊骇，小声问dao：“这么说，现在天子已经开始这么zuo了？”

“大将军是这么说的。”ma腾微微点toudao“天子手上最有威胁的力量就是豹子李弘。只要除掉李弘，天子手上的力量就不堪一击。天子没有实力，就不能为所yu为，那么，废嫡立庶的事情也就是个猜疑了。大家因此得以各保平安，相安无事。”

“要想干掉李弘，还是要依靠我们西凉人，是吗？”武都恍然问dao。

ma腾笑笑，说dao：“我们西凉造反的人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大，豹子拿什么剿灭我们？他在西凉，不是被我们击败，就是劳而无功，最后都是死路一条。不能平定西凉，天子怎么保他？没有了军队，没有了实力，天子还保他干什么？他一死，大将军亲征西凉，我们受抚投降。然后大家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好事啊。”

ma腾接着gan慨地说dao：“可惜了一tou豹子。没有他，我们西凉的贪官污吏还不知dao要横行到哪一天？我们西凉的百姓如果能过上好日子，还是要gan谢他。”

武都笑dao：“没有他，我们又怎能升官发财？的确要gan谢他。”随即他指着ma腾说dao“我一直在奇怪，先生凭什么向我承诺，说将来至少可以保证我zuo个一郡太守，原来有大将军这层关系。你们隐瞒了我许久啊…”“哪里隐瞒了，只是没有时间对你说而已。”ma腾笑dao“我们要尽快让先生坐上大帅的位子，以确保事态的发展完全控制在我们手上，不至于chu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