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雨yu来 第十八节

公元187年9月。

老大人赵岐听说招抚之事已经谈妥，随即不顾年事已高，在黑豹义从的护送下，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晋yang。

李弘和张燕等人相迎于百里之外。

在颠簸的ma车上，李弘非常歉疚地说dao：“我向陛下奏请老大人chu山，实在是无奈之举…”

赵岐抚须笑dao：“将军差矣。能在垂暮之年为并州百姓zuo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是我多年的心愿啦。说起来，我还要gan激将军大人…”

李弘正se说dao：“老大人这样称呼我，实在是折杀后辈了。老大人如果不怪责，就请喊我子民吧。”

赵岐摇摇手，笑dao：“大人错了，你我年纪虽然相差太大，但这上下的礼节却万万不能luan。有礼才有法，有法才能让人信服，这一点大人无须再说。另外，我很敬佩你。有志不在年高，虽然我痴长你六十多岁，但和你比起来，我这一辈子庸庸碌碌的，想zuo的事一件没zuo成，惭愧啊。如今我都快死了，才沾了大人的光，到并州来zuo一件自己想zuo的事。如果我能在入土之前，完成屯田，让并州百姓吃饱穿暖，我也就死而瞑目了。总之，我要谢谢大人啊。”

“在洛yang的时候，我曾一再对大人说到自己未了的心愿，还好大人记在了心里，没把我这把老骨tou忘了。”赵岐亲昵地拍拍李弘的肩膀，笑dao“如果大人忘了，我会跑到并州来找你的。”

李弘gan动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并州的屯田以民屯最为艰辛和复杂，没有几年时间，很难看到成效。作为民屯的长官护田校尉，其责任和工作量之大，是可想而知的。面对yan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李弘心里很难受，他现在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让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承担如此艰ju的任务，自己是不是zuo得太过分了。

张燕非常激动地拱手说dao：“我听将军大人说，民屯的事由老大人亲自来并州负责，我立即就放心了，我连许多细节都不愿意谈了。老大人，你知dao吗，我这是第三次看见老大人了。”

赵岐惊讶地看了他一yan，蓦然醒悟过来，指着他高兴地说dao：“原来你就是张燕。”

张燕连连点tou“老大人记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赵岐兴奋地说dao“你是给大贤良师背药蒌的那个小孩。七八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

李弘都听傻了，还有这好事。

赵岐拍拍额tou，极力思索了一下，说dao：“我记得大贤良师叫你飞燕，飞燕，还有一个小孩，长得比你漂亮，叫什么，叫什么…九tou鸟，对，叫九tou鸟。”

张燕更激动了，他一把抓住赵岐的手，一个劲地点tou，yan眶渐渐地有点红了。

“好，好，好啊。”赵岐伸手摸摸张燕的脑袋，笑dao“你现在棋艺可有长进？”随即他又有点伤gan地摇摇tou，叹dao“大师的一帮弟子，象你这么有chu息的少啊。”

张燕低tou不语，神se痛苦。

赵岐望着他，安weidao：“飞燕，你这一步走得好啊。你要知dao，你救了多少条人命？如果屯田成功，百万liu民能在并州安居乐业，其实也就是用另外一zhong办法实现了大师当初的理想。大师九泉之下，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李弘看到两人手抓着手，很亲热，忍不住小声问dao：“老大人，你们怎么会认识？”

“我和张角是多年的朋友。”赵岐解释dao“我zuo并州刺史的时候，有一年晋yang发生瘟疫，他带着弟子来治病救人，从那时我们就开始jiao往。党锢之祸开始后，我闲暇无事，约了几个朋友四chu1游历，途中多次与张角相遇，在一起讲经论学。那时，他带着太平dao弟子遍走天下，传经授符，治病救人，海内闻名啦，可惜…”

“张角虽然有心解救万民于水火，但他的办法…”赵岐叹了一口气，说dao“算了，不说了，人各有志，孰是孰非，后人自有评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不透天机的的，只好本着良心zuo事了。”

赵岐随即开心地笑dao：“飞燕这孩子喜huan下棋，我和张角闲暇切磋的时候，他和那个叫什么九tou鸟的小子就凑在一边看。看就看罢，还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烦死了。所以，我对这两孩子印象很shen。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张燕就是他，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李弘大喜，高兴地说dao：“老大人，那九tou鸟现在也很了不起，他就是上党的黄巾军首领杨凤。我正在派人联系他，和他商谈招抚的事。”

“哦。”赵岐惊喜地说dao“这么凑巧。有时间我去会会他。”

“老大人，襄楷大师也在晋yang。”

“哈哈…”赵岐大笑起来“好，好，这并州的老朋友太多了，好啊。那骑驴的小子从冀州跑了之后，我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