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在蹇硕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樊陵叹：“陛下不是已经拿定主意等到北疆平定了才动手吗？怎么蔡邕一回来，立即就变了？”

“消息漏了？”日磾惊慌地问。

“如果镇北将军决不南下，陛下会不会放弃…”

张温拍拍他的肩膀，安了两句，小声说：“，这里没有外人，你对我们说说，伯喈到底在奏章里写了什么？”

“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已经迟了。”卢植摇手“大将军何今天下午已经城到北军大营了。而卫尉刘博已经督令南军加了皇的防守，光禄勋刘廷也已经奉旨随侍天左右。”

“中官们也是各为其主，漏去很正常。”皇甫嵩说“如今奈何？”

“一帮死阉，只顾自己的命，全然不顾国家的生死存亡，没有一个好东西。”司徒许相在书房内破大骂，风度全无。

“伯慎，镇北将军不率南下，陛下的安全如何保证？”皇甫嵩叹。

曹直言不讳地说：“镇北将军如今被北疆叛和并州屯田所拖累，兵力四散，断然不会兵南下，而大将军又刚刚帮助李弘拿到了重开盐铁的圣旨，以李弘的信义和骄纵，他定然会信守诺言，屯兵自守。没有了李弘的大军靠山，陛下只要动了手，必会被大将军所制，到时，我等都将死无葬之地。陛下看不清局势，那是因为其陷其中，但那些愚蠢的中官…”

许相、曹嵩和樊陵都不看好天和中官。此时册立皇统，事仓促不说，就是陛下赖以引倚仗的镇北将军李弘现在是个什么态度谁都不知。

这个时候要废嫡立庶，要杀何，即使成功了，对国家的危害是显而易见的。为许相和樊陵这些人来说，士的本在他们心里还是固的。他们虽然为了升官发财不得不和中官们搞好关系，但同时他们也非常痛恨中官祸国。见洛大在即，许相和曹嵩等人心急如焚，聚到一起商议对策。

天看着他悲哀的神，痛苦地说：“朕喜自己的老师，但老师为什么就不能谅朕呢？”他突然一拳砸到案几上，大声吼“为什么就没人谅朕的苦衷？为什么？”

叹“先生是朕的老师，不到迫不得已，朕怎会此逆天之事。”

众人垂首无语。不蔡邕于何目的要献那份奏章，反正他这条命算是没了，真的救不回来了。

皇甫嵩和卢植顿时明白了张温的意思。

众人大惊。

曹连连摇，愤怒地说：“中官误国，中官误国啊。”

“京城之所以有今日的局面，始作俑者就是镇北将军，如果他不是为了迫朝廷通过盐铁之议，大将军的势力就不会遭到损失。而大将军实力完好，阉岂敢怂恿天此祸之事。”张温说“但诸位发现没有，此时的镇北将军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洛大，洛一，对于整个北疆来说，后果堪虑。所以，他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奉旨南下，你们谁知？”

“昨天，我不该对伯喈说那些事，不该说啊。”卢植低着，懊悔不已“我对他说那么多什么？是我害了他啊。”

日磾的书房内，蔡邕的几个挚友围坐在一起，长吁短叹，彷徨无计。

“依照我对李弘的了解，他第一忠诚的是大汉国，第二才是陛下，看看这几年他在西凉，在并州，在河东都了什么？他不想的事，他未必会屈从。”张温忽然想到什么，脸显笑意，慢悠悠地说“蔡邕不死，奏章的事未必会传遍天下，而镇北将军不南下，陛下也未必会一意孤行，你们说呢？”

如果天和中官赢了，他们不但命无虞，还是有功之臣。但如果天和中官输了，他们也就完了，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们。而如果双方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门阀官僚立即就会占据朝堂，那么，他们的命可能无虞，但仕途也就到了。

卢植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屋内的人当真是瞠目结，心神俱震。

“蔡先生太莽撞了，他把这层窗纸

卢植一跃而起，大声说：“立即写信给镇北将军，如果蔡邕死了，我们立即支持陛下废嫡立庶，但条件是陛下必须废除重开盐铁之议。”

“伯喈是不是故意的。”日磾绝望地说“他知大将军势力遭损，故意用这办法迫阉动手，和大将军斗个你死我活。”

张温心里凄苦，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走动，突然，他灵光一闪，望着皇甫嵩问：“义真，如果镇北将军不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