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第二十二节

第一卷立ma横枪篇第八章剑ba弩张第十六节

燕无畏随即命令纵liu带一千骑游戈于沽水河浮桥附近以牵制乌wan人的骑兵。如果蹋顿带人进城，纵liu就烧桥。

燕无畏又命令心狐带一千骑守城门。此事不guan是不是叛军的陷阱，只要退路被自己牢牢控制了，杀chu重围不成问题。

“我和明之领三千骑直杀府衙，先把鲜于辰杀了。叛军失去主将，必定大luan，雍nu城立即可下。”

段炫不同意。段炫说鲜于辰的府衙有重兵把守，一旦攻击受阻，闻讯而来的叛军会把骑兵包围住。他认为应该先行分兵夺下另外三chu1城门，这样自己的骑兵进退皆立于不败之地。城门一失，叛军以为汉军大队人ma来攻，必定军心尽失，无心抵抗，四下而逃。

燕无畏说，我们只有这么点人ma，一旦分兵攻夺城门，必然造成实力分散，无法击败叛军的反扑。另外，我们攻击其他三chu1城门要走一段路，无法保证自己的行踪不被暴lou。一旦行踪暴lou城门迟迟打不下，我们就会被叛军包围，到那时大家即使突围逃chu来了也是损兵折将。还有一点，如果这是叛军的陷阱，我们分兵攻打城门不正中叛军的下怀，被各个击破了吗？

“我们集中所有力量，chu其不意，直接打下府衙，杀死鲜于辰。”燕无畏斩钉截铁地说dao“叛军失去指挥，定然茫然失措，我们则趁luan四下冲杀，碰到什么杀什么，把驻守雍nu城的叛军杀个七零八落，让他们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叛军就是有一万人也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如果攻击受阻…”

“我们掉tou就跑。”燕无畏满不在乎地说dao“能拿下雍nu城当然最好了，拿不下，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漆黑的shen夜里，雍nu城的北城楼上数百支火把熊熊燃烧，把城门四周照得亮如白昼。突然，城楼上燃起了一堆大火，烈焰冲天。

埋伏在一里外的汉军铁骑在燕无畏的带领下，象一支离弦的长箭一般，风驰电掣，飞速冲chu了黑暗，悄无声息地杀到了北城门下。

田豫腰悬长剑，神sejin张地飞步迎了上来“北城门已经被我控制了，大人可以迅速占据其他城门，诛杀叛军。”

燕无畏对他zuo了个赞赏的手势，回tou低声说dao：“心狐，带上三百人，占据城楼。”

心狐向后一招手，一ma当先冲进了城门，三百铁骑随后而入。

“大人，今夜北城楼当值的叛军首领是我父亲的故吏，绝对可靠。”田豫说dao“我还带了三十多个shenqiang力壮的家丁，现在都在城楼上，大人还是立即进城吧。”

燕无畏看了他一yan，笑dao：“你急什么？看你这样子好象急不可耐，非要把我推进陷阱似的。”

田豫焦急地说dao：“大人不要说笑话，我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十口人命，都在大人的手上nie着。大人打败了可以掉tou跑，我怎么办？大人还是快一点吧。”

燕无畏用ma鞭拍拍shen上的灰尘，不急不慢地说dao：“你家才几十口人命，我可有五千兄弟，相比起来，你家几十口人命算什么？”

田豫两yan一瞪，张嘴就要说什么，但看到燕无畏yan睛里的杀气，慌忙又把话吞回去了。他急得唉声叹气，在燕无畏的战ma前来回luan转。

心狐的shen影终于chu现在城楼上，他对燕无畏挥挥手，一切妥当。

燕无畏回tou指指一位假司ma“再带七百人进去，控制北城门附近所有要害bu位。”

七百铁骑一拥而入。田豫忍不住大声叫dao：“大人，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这么多人站在城门外面，一旦被叛军发现了…”

“你回去骑上ma，带我们直接杀到府衙。”

田豫一愣“大人，现在府衙是鲜于辰的大营所在，那里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你罗嗦许多干什么？”燕无畏笑dao“你不是很着急吗？现在怎么不急了？”

“大人，直接攻击府衙太危险了，攻击如果受阻，叛军闻讯而来，城池就拿不下了。”

燕无畏不理他，举手朝shen后挥动了两下。三千铁骑随即发chu一阵轻微响动，人人刀chu鞘，箭上弦，zuo好了攻击准备。田豫忿忿地看了他一yan，无奈地跑回了城门。

城楼上的心狐奋力招手。

燕无畏低吼一声，猛踢ma腹，战ma一跃而起，纵shen冲上了吊桥。

三千匹战ma虽然蹄子也包着嘴也tao着，但奔跑起来的轰鸣声还是很大，地面也震颤的厉害，北疆人都熟悉这个，一听就知dao有骑兵大军来了。迷迷糊糊的叛军卫兵茫然四顾，一时间脑子还反应不过来，更多的士兵则还沉睡在梦乡里。

三千人分成四路，同时向府衙冲去。府衙门口的卫兵惊呆了，他们看到披tou散发的羌人气势汹汹地杀来，终于醒悟到汉军进城了。他们一边掉tou狂奔，一边张嘴狂呼：“汉军…汉军杀来了…”

luan哄哄的叫喊声霎时撕破了黑夜的宁静，恐惧而凄厉。沉寂的府衙突然惊醒了。

“she1…给我she1…”燕无畏纵ma狂奔，举刀狂呼。长箭厉啸而起，刺耳的啸叫声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惊心动魄，好像有万千亡灵同时张开了血淋淋的大口，发chu了惨厉的长嚎。

“杀…”如雷般的吼声响彻了雍nu城。

数十个掉tou逃跑的叛兵被飞奔的战ma撞得满天飞舞，中箭仆倒者更是被luan蹄践踏，骨rou无存。守在府衙内的叛兵yan见汉兵杀到，也不guan外面逃奔而来的士卒了，手忙脚luan地关上了大门。

“冲进去…”

燕无畏回手一刀背狠狠地敲在战ma的feitun上，战ma吃痛，腾空而起，一tou撞向了府门。“轰”一声ju响，府门碎裂，抵住府门的几个卫兵顿时被撞得血rou模糊，还有一个口pen鲜血被撞飞到了十几步开外。战ma受伤，连gun带翻栽倒在了府衙大院内。燕无畏被摔得yuntou转向，yan冒金星，好不容易才勉勉qiangqiang地站了起来。他正在这里摇摇晃晃，那里已经冲上来了几个叛军士卒。燕无畏虎吼一声，随手砍倒一个叛兵，然后大展神威，一连砍翻了四五个，最后伸手抓住一个叛兵，大声叫dao：“鲜于辰在哪？鲜于辰在哪…”

叛兵看到凶神恶煞一般的燕无畏，吓得魂飞天外，双手luan指一气。燕无畏又杀两人，低tou再问，却发现那人已经被自己的大手活活卡死了。

羌人蜂拥而入，有的从大门，有的翻越府墙，一个个吼声如雷，像下山猛虎一般酣呼杀敌，四下luan冲，看到门就踹，看到人就砍，手下绝无活口。许多叛兵被砍死在卧榻上，更多的人衣裳不整地被砍死在院落里。士卒，仆役，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是活的，统统一刀毙命。从府衙后方冲进来的羌兵顺势点燃了柴房，大火顿时冲天而起。

“快，快，快，往里杀，往里杀…”段炫一手拎着血淋淋的刀，一手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tou，连声狂吼“杀进去…”

府衙内人声鼎沸，杀声震天，叛兵临死前的惨叫声，四chu1逃窜的恐惧喊声，羌人的吼叫声，汇成了一gu骇人心魄的血腥。

驻守城门和散落城门附近的叛军都被府衙内的杀声和大火惊醒了，大家惊恐不安地望着，心里恐惧到了极点，难dao汉军杀进来了？几个叛军首领急忙集结军队，迅速赶往府衙救援。

鲜于辰被一帮亲卫兵簇拥着，左冲右突，不但没有杀chu重围，反而死伤惨重，只好退回院落jian守待援。燕无畏带着一群亲兵向院门发起了猛攻。一群羌兵待在院墙外急得火烧火燎的，无计可施，几个人随即合计了一下，砍倒了院中一颗大树，几十人抱着这棵大树猛撞院墙，ying是把院墙撞倒了一截。羌兵随即呼啸而入，刀枪箭矢犹如狂风暴雨一般，转yan就将鲜于辰和他的二十多个亲兵砍了个jing1光。

“拿着鲜于辰的人tou，我们杀向西城门，把纵liu的人ma放进来，快，快…”

一个羌兵举起长矛，狠狠地cha进鲜于辰的人tou，然后把人tou高高举起，jin跟在燕无畏后面冲了chu去。

府衙的大火越烧越大，烈焰腾空，照亮了整个雍nu城。

汉军铁骑迎着从西城门方向赶来支援的叛军杀了过去“杀…”

“雍nu已失，鲜于辰已死，缴械投降…”

“降者免死…”

燕无畏和段炫带着自己的亲兵冲在最前面，一边高喊，一边挥刀猛剁。羌兵可不guan这些，他们也听不懂两位大人和那些汉人士兵嘴里都叫些什么，他们只知dao杀，一往无前地杀。

叛军士兵看到凶狠的羌人骑兵，又看到鲜于辰的人tou，立时崩溃，转tou就跑，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跑，恨不得长chu四条tui来。

汉军铁骑衔尾猛追，一路高喊，一路狂砍，直杀得血liu成河。

西城门大开，早就赶到附近的纵liu率bu杀了进来。大军随即沿着城中大dao往来冲杀，勇不可挡。叛军失去了指挥，各自为战，luan得一塌糊涂。府衙的冲天大火，主将鲜于辰的人tou，铺天盖地的汉军铁骑更是让叛军士卒肝胆俱裂，无心恋战，纷纷缴械投降。几个叛军首领打开城门，带着残兵败将慌不择路地chu城逃亡。段炫和纵liu毫不犹豫，各自带着一队人ma狂追不舍，直到无人可追了这才押着俘虏回了城。

天亮时分，雍nu城被汉军全bu控制。城池逐渐安静了下来。

城外的蹋顿半夜就被城内的大火和厮杀声惊醒了，他慌忙集结军队守在浮桥两端，虽然忧心如焚，却半步也不敢离开浮桥。他担心又中了汉军的jian计，让汉军把浮桥烧了。

下半夜，从城内逃chu来的叛军告诉他汉军攻占了城池，鲜于辰也被杀了，蹋顿顿时傻了yan。没有城内的粮草和牲畜，他的五千人ma吃什么喝什么？蹋顿立即决定撤退。

“派人去蓟城，告诉大王雍nu被汉军攻占，我们已经撤往右北平的土垠城了。”

燕无畏站在城墙上，望着远chu1扬起的尘土，大声笑dao：“这个蹋顿跑得好快，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

心狐笑dao：“大人，要不要追上去打他一下？”

燕无畏摇摇tou：“算了，我们打不动了。这小子很有实力，追上去之后免不了一场血战。”

他回tou看看段炫，问dao：“明之，我们损失如何？”

“折损了三十七个兄弟，伤了一百多人。”段炫十分不满地说dao“攻打府衙，我们的损失大了一点。兄弟们死得有点不值。”

“有多少俘虏？”

“大概有一万多人。”段炫说dao“叛军基本上投降了，跑掉的不多。”

“我那匹ma呢？”

“那ma不行了。我看它很痛苦，已经叫人杀了。中午你吃marou吗？”

燕无畏伤心地说dao：“那ma跟了我两年多。”他叹了口气，摇摇手“你们吃吧，我吃不下去。你们这帮人，心真狠，把我的ma杀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吃它的rou…”

心狐砸砸嘴，笑dao：“不吃怎么办？总不能把它埋了吧？”

李弘和刘虞的大军停留在蓟亭休整。两人先后上书天子，禀报军情，cui要粮饷。

潞城和雍nu城的消息先后送到了北征军大营，刘虞和李弘大喜，下令重赏将士，再将捷报上书洛yang。这天，李弘受刘虞的邀请，到他的大营议事。李弘带着庞德和十几个侍从，chu营缓缓而行。

蓟亭大战的战场已经清理干净，除了空气中还隐隐约约漂浮着难闻的血腥味，地上随chu1可见的干涸发黑的血se尘土外，已经看不chu这里曾经是十几万人纠缠在一起酣呼凄战的战场了。双方阵亡将士的尸骨已经掩埋在了平原下面的黑se土地里，随着时间的liu逝，他们都将化为尘土。

远chu1，几个羌兵跪在ju大的坟冢前呜咽哭泣，凄惨的哭声随风飘dang在淡淡的血腥里，让人心酸yu泪。

李弘坐在黑豹宽厚的ma背上，听着风中的哭泣，脑海里顿时掀起了无数个激战的shen影，yan前掠过了一张张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他心里一阵阵战栗，yan眶渐渐的红了。他想起了铁狼，想起了田静，想起了里宋，想起了拳tou，想起了许许多多死去的兄弟，他慢慢地趴到ma颈上，jinjin地贴着黑se的ma鬃，全shen弯曲着，双肩剧烈地chou搐起来。

庞德和义从士卒们看到李弘悲痛难忍，想起自己死去的兄弟，各个心里酸楚，yan里han泪，低tou无语。

风在平原上呼号，就像无数的英烈在仰天长啸。

大帅来了，他带着鲜卑大军杀进了大汉国，那支军队里有自己的兄弟，有自己的朋友，一次对决还不够，还要两次，三次，大家非要兵戎相见，杀个你死我活不可，为什么要这样？他想和大帅握手言huan，他想和那些兄弟坐在一起开怀畅饮，他想看到风雪。和连死了，风雪一定回来了，她一定就在大燕山的谈月谷。

和大帅决战，他没有信心。昔日驹屯大战，大帅在极度的劣势下转败为胜，大帅的那zhong气魄和神勇从此shenshen地刻在了他的心里，大帅是不可战胜的。大帅来了，黑鹰铁骑一定也来了。想起那只神鹰铁嘴，李弘心里一抖，浑shen上下不自觉地掠过一阵寒意。

刘虞要回涿郡去了。他要回去安抚百姓，要重建府衙，要抓jin时间chun耕。再不播zhong，时间就要错过了。如果今年地里颗粒无收，到了冬天，仅靠赈灾是养活不了许多人的，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幽州的百姓活下去。“我不想看到幽州饿莩遍野，更不想看到幽州人吃人。”

刘虞要把军队全bujiao给李弘，要让他全权负责幽州平叛的事。

“大人，如今鲜卑人入境，占据我燕山以南的大片土地和城池，我们当务之急不是继续平叛，而是要把鲜卑人赶chu去，以免再蹈并州的覆辙。鲜卑人一旦倚仗渔yang城的高大jian固，稳定了燕山以南的大片疆域，我们再想夺回来，代价就相当大了。”李弘言辞恳切地说dao“大人，蓟城拿下后，我要率bu去渔yang，平叛的事暂时放一放吧。”

“不行。”刘虞jian决地说dao“张举和张纯逃回辽西后，叛军还有几万人，再加上乌wan人，他们还有近十万的兵力。如果不趁胜追击，不把他们彻底击败，他们就有可能卷土重来。看看冀州，你就应该知dao彻底全歼蚁贼有多么重要。平叛才是当务之急，平叛才是确保幽州迅速稳定下来的gen本。”

“鲜卑人从外面打进来，我们可以凭借城池和关隘步步阻击，但如果蚁贼从我们背后打过来，我们就无力阻止了。蚁贼有liu民zuo支撑，他们随时随地都会蔓延成为十几万人的大祸。大祸一成，幽州必失，到时不要说抵御鲜卑人，就连幽州都是鲜卑人的了。”

“大人，此去辽西辽东有上千里之遥，几万大军长途跋涉，粮草运输是个大问题。如今并州匈nu叛luan，鲜卑寇关入侵，朝廷同时要应付两个战场的大战，国库gen本无力支撑。”李弘苦口婆心地劝dao“大人，这些情况你不是不知dao，为何还要执意继续平叛？”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大军进到辽西，叛军一定会后撤辽东，大军再追到辽东，距离蓟城就有千里之遥了。如果此时朝廷无力提供粮饷，大军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急速撤回，损兵折将，要么无力撤退，全军覆没。而这个时候，鲜卑人只要一万铁骑，就能占据幽州全境。”

“大人…”李弘哀求dao“大人，叛军是汉人，鲜卑人是胡人，我们为什么不杀胡人反而要苦苦追杀汉人？大人以宽厚仁慈闻名于世，对胡人更是恩抚并重，享誉北疆，大人为什么就不能改剿为抚，放过张举和张纯？”

刘虞愤怒地说dao：“子民，你太糊涂了，张举和张纯称帝建国，这已经不是叛luan了，而是要推翻大汉国重建社稷，这不是招抚就可以解决的事，这是要彻底剿灭振我大汉天威的事。乌wan人愚昧cu鲁，受jian人哄骗，事chu有因，可以招抚。但张举和张纯都曾是我大汉国的一郡太守，饱受皇恩，两人不思报国，反而zuochu这zhong人神共愤之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谢天子，不杀更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大人，现实的情况是我们已经无力东进了，平叛的事，我们必须要放一放。”李弘再劝dao“叛军遭此重击，短时间内即使得到chuan息，但在辽西辽东那等贫瘠荒凉之地，很难恢复元气。等到今年十月，各州郡谷wu丰收，赋税入库之后，我们再行chu击也不迟嘛。大人为什么非要放着虎视眈眈的鲜卑人不打，却要冒险远击千里之外的叛军？还有，我帐下的羌兵已经远离西疆几千里，人心早已浮动。那些匈nu人的家园如今战火纷飞，我虽然刻意隐瞒，但到底能隐瞒多久？如果我的骑兵溃散，我个人被杀事小，但幽州尽失事大。”

刘虞余怒未息地沉默了半晌，缓缓说dao：“攘外必先安内，这是本朝祖宗之制，也是本朝几百年来奉行的qiang国保家之策。几百年的事实告诉我们这些后人，祖宗这句话是金科玉律，是完全正确的。今天，我们也要这么zuo。”

“张举和张纯两个叛逆如果有血xing，如果还是一个大汉国的人，就应该死守渔yang，至死不退。如果他们这么zuo了，我刘虞上书天子，力主招抚又有何不可？但他们zuo了吗？他们拱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