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只要把叛军逼出茌平,济水河以北的战局将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蔡阳如果据城坚守怎么办?”樊篱担心地问道。
吕布浓眉紧锁,脸上杀气暴现“天一亮,我就亲自带人攻城。”他一拳砸到地图上,怒声说道“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今天黄昏前,我一定要拿下茌平。”
“我打南城。”吴雄高大雄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帐里,他脸上那道丑陋的伤疤在摇曳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极为狰狞。“我的人马正在向南城方向急速前进。”
“大人,万万不可。”魏延心中一急,脱口惊呼道“堵住了叛军的退路,茌平就是一场死战了,这将给大军带来严重的损失,而且还会延缓大军推进中原的速度。大人,快命令你的军队撤回来。”
吴雄脸色一沉,手中马鞭指向魏延,眼晴瞪着吕布,高声问道:“这是谁?这里是你指挥,还是他指挥?吕大人就这样治军?”
魏延是冀州大战的俘虏,大战结束后,他不但没有受到严惩,反而成了两府大吏,大将军身边的主要幕僚,深受大将军的信任,并且在很多军议上面对众多赫赫有名的北疆大将侃侃而谈,这让很多北疆将领对其非常不满。
大将军重用傅干,司马懿,王凌这些年轻人,他们能理解,但重用一个才到北疆不到两年的俘虏,实在不能接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有些人碍于大将军的脸面,虽然不敢在言语上太过得罪魏延,但脸上轻蔑的神情还是一览无遗。而吴雄就不管这些了,他张嘴就骂,连吕布都牵连在内,就差没有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了。
吕布脸上有些挂不住,放在案几上的手轻微颤抖起来。
吴雄是冀州七大营的人,属于统军在外的实权将军。这次他是攻击济北、泰山两郡的军队统帅。吕布无权节制他,当然也不好得罪。他低头望着地图,冷冷地哼了一声,面如寒霜“魏大人,把我们的攻击之策给吴大人解释一遍。”
魏延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站在那里恨恨地望着吴雄没有说话。
樊篱急忙站了起来,一脸严肃“把你的人马拉出来。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想不想去济北战场?茌平拿不下来,你到济北喝西北风啊?”
樊篱一开口,吴雄的气焰立即矮了三分。他刚想说话,樊篱用力一挥手“让你的人马先撤到黄河大堤去,其它的事等下再说。”
吴雄二话不说,转身走出了大帐。
大帐内的气氛一时很压抑。樊篱摇了摇头“虎头将军的手下都是这样,一个比一个狂,你们不要太在意。”接着他望着吕布问道“胡子的铁骑距离茌平较远,估计天亮才能到,你看是不是先让各路大军休息一下?”
吕布点了点头“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让各路大军就地休息,天一亮我们就攻城。”
夏侯渊的急书在黄昏时分送到了临邑城。
茌平被围,夏侯渊命令蔡阳率军撤退的书信无法送进城内。几个送信的斥候一直等到凌晨,才从南城方向偷偷摸摸到了城下,把书信送到了蔡阳手上。
“你们潜匿在城外的时候,可曾仔细探查了北疆军的动向?”蔡阳看完书信后,一边急令大军集结,一边询问前来送信的斥候。
“北疆军一直在城外频繁调动。”一个斥候回道“从火把地移动方向来看,北疆军的其它援军正陆续从西边赶来。估计天亮后,茌平城就要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蔡阳暗暗吃惊,他盯着地图看了很久,然后吩咐斥候道“你们骑上战马,立即赶回临邑传我的命令。叫他们立刻撤出临邑,从清亭方向渡过济水河,赶到谷城和我会合。另外,急告临邑令,请他暂时留下,待我赶到临邑后,和我一起撤离。”
斥候转身就走,心中却非常纳闷。临邑城距离最近的渡口只有二十里,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从西南方向六十里外的清亭渡河?
蔡阳随即命令大军丢下辎重,带上三天的干粮,趁着夜色急速撤离茌平。
叛军撤离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吕布的大帐。
吕布又惊又喜。叛军突然撤离虽然是好事,但时间上比自己的预料大大提前,阎柔的铁骑未必能抢在他们前面围住临邑。蔡阳如果和临邑的守军会合,无论是守城还是撤退,都会给北疆军的后续攻击带来麻烦。
樊篱和吴雄各自带上军队,随后展开了追击。
黎明来临。阎柔带着铁骑在大道上纵马飞驰。
由于大军连续行军一天一夜,人困马乏,速度并不快。
斥候飞马而来“大人,临邑城的叛军弃城而逃了。”
“往哪个方向?”
“叛军沿着济水河北岸,正在向清亭方向逃窜。”
阎柔朝身后的号角兵挥了挥马鞭“传令各部,调转方向,向南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