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我什么…”反驳的话几乎冲而，说到了一半儿，杜疤瘌才意识到周围众目睽睽。伸手撮了撮脖后的老泥，乐呵呵地“也行，大不了我让女婿将曲再赠给我。反正他没什么经验，肯定带不了那么多人！”

非但他一个人觉得杜疤瘌无聊，看闹的大小喽啰们也都觉得老家伙多事儿。你要是反对，早什么去了，临阵变卦，不是耍着大伙玩么？

“这话也有理！”张金称最近喝酒喝得昏天暗地，明显有些神智不清。知杜疤瘌在无理取闹，还是决定替老兄弟。“这样吧，让他们两个都拿一样最值钱的东西给你。无论谁输谁赢，你都不会吃亏！”

这话说得也在理儿，看闹的人无可奈何地叹气。谁都知八当家一直想着三当家将女儿嫁给自己，而三当家却看着八当家不顺。两个当家人不对付，害得“豹”字和“木”字两个营的兄弟也是势同火，只是耐着大当家的颜面，才没有闹什么大来。此番八当家问都没问三当家的意思，直接提跟程名振比武夺。摆明了就是没把未来的岳父当一回事情，吃定了杜疤瘌这人胆小的病！

程名振呵呵一笑，淡然：“也行，但我得先问问我亲生父母的意思。如果我亲生父母不答应，请恕我不敢擅自主！”

“老三，怎么不公平了！”正在兴上突然被泼了冷，张金称非常不满地反问。

“好了，好了，老三，就这么定了吧！”实在不忍心看老兄弟如此乖丑，二当家薛颂大声劝告。伸手拉走了杜疤瘌，示意比武可以正式开始。张金称刚要命人敲锣，程名振却又来了事，摆了摆手

“我也不知怎么办？”杜疤瘌继续嘀咕，惹得杜鹃都好生下不来台。“我没儿，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像白痴一样反复调，一连说了好几遍，终于想了个折衷办法“他们比武就比了，赢了的我女婿。输了的也不能赖，得输给我老些东西当补偿！”

不理睬周围愤怒的议论声，杜疤瘌咽了吐沫，梗着脖颈说：“他，他们两个比武，凭啥要拿鹃当赌注。鹃是我女儿，我一把屎一把地将她拉扯大，很容易么？要把她嫁给谁，也得我说得算！不能他们两个不相的人比划比划就完了，却把我这当阿爷的扔到一边上！”

人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同情弱者，想到自己家中也有儿有女，大伙看向杜疤瘌的神中便充满了怜悯。大当家张金称也受到了这气氛，犹豫了一下，偏过问：“三爷，那您说怎么办。他们两个无论谁赢了，还不都得叫您一声岳父么？你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再刁难他们，让大伙都跟着觉别扭！”

这话说得更令人同情，众寨主们纷纷。张大当家听得叹了气，拍打着脯说：“那你说怎么办吧？我替你主。总之比武的事情不能推翻，其他都可以商量！”

这简直把抢人儿当成买卖了！众人听得直皱眉，杜疤瘌却洋洋得意。搞定了程名振这边，他又把转向另外一个比武参与者。八当家刘肇安怕了这个无耻的老不死，唯恐他当众提什么自己难以接受的条件来，抢先一步，大声喊：“如果我输了，就把麾下弟兄分给你女婿一半。反正女婿是你的，女儿也是你的，你怎么着也没吃亏！”

“嗯，我看这主意中！”杜疤瘌想了想，闷声。

“我要…”杜疤瘌满大黄牙，笑呵呵地看着程名振“你小生就了一副好，我看着喜。如果你输了，就给我当儿吧。省得杜鹃嫁给了别人，我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我倒不是想扫大伙的兴！”杜疤瘌扁扁嘴，嘟囔着说“我只是觉得，我年纪一大把了，也没个儿。如果女婿再不把我当回事儿，哪天我动不了了，还不是一个人等死的命儿么？”

“你要什么，直接说，别绕来绕去的！”

两个蓄势待发的年青人也被气得不轻，但耐着张金称的颜面，发作不得。只好重新走到杜疤瘌边，依次问：“您老希望我们拿什么赌注，您老说吧！”

他父亲被发到上充军，已经多年没有音信了。所以这话本就是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承诺。但是杜疤瘌却不知底细，兴得眉开笑，手捋着胡须“中，中。咋也不让你亲生父母吃亏。我倒时候推一车礼给他们，包他们说不话来！”

“噗！”看闹的人闻听此言，笑得把嘴里的酒都给了来。本以为老家伙心疼女儿，闹了半天，却是为了给自己讨额外的彩。“爹！”杜鹃再也挂不住劲儿，跺了跺脚，逃也般离开了看台。其他几个当家人则面面相觑，彼此之间看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满脸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