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主营稍远，路两边的景象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凄惨。间或还有尸躺在污中，但因为数量不足，已经无法再将冰冷的湖染成红。几名被打散了的残兵听到人喊嘶，吓得一溜烟钻芦苇丛，更多的散兵游勇却是笑呵呵地迎上来，连声向杜疤瘌打招呼。“三当家！”“见过三当家！”他们不是杜疤瘌的嫡系属下，脸上的尊敬却丝毫不像作伪。郝老刀看得有些嫉妒，带住，用刀尖指着其中一人的鼻问：“你们是哪个营的，站在这里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存心让所有人轻视他。把老八耍得团团转！”郝老刀滔滔不绝，一边分析一边不住摇“这小，心机之，我这么多年没见过第二个。行事之果断，也是我平生仅见。三哥你记得没有，当时在运河上，他给大当家主意打王世充埋伏时，居然犹豫都没犹豫。仿佛他早就是咱们的人，本与后边的追兵没一联系般！”

老实说，杜鹃麾下只有‘锦’字营还算完整，‘林’字营和‘义’字营只能各算小半个。特别是‘义’字营，其中锐都被杜疤瘌事先埋伏在主营中帮张

这一手，可被张大当家迫众人缴纳“投名状”的办法明多了。无论原来跟着谁，只要参与了“平叛”就有功无过。郝老刀可以想象，刘肇安等人麾下的喽啰们在走投无路时听到这句承诺会什么选择。可以说，仅凭着这一句命令，杜鹃已经彻底瓦解掉了叛者的军心。

想到这，杜疤瘌笑了笑，大声解释“他不是说过么，他那个兵曹，是临时赶鸭上架。本不得真！说不定程县令让他一个没没基的人当兵曹，就是为了应付咱们。要我看，这小从一开始就跟咱们鹿泽有缘…”

“四哥。你看到鹃没有？大当家正在主营等你去合兵，鹃在哪？怎么没见他跟你一块儿！”唯恐彼此之间发生误会，郝老刀跃上前，大声表明份。

“两边儿都差不多是三个营的弟兄，鹃还能吃什么亏？”杜疤瘌知王麻肯定是想从杜鹃手里争夺队伍的主导权未果，所以才站在这里赌气。上前几步，笑呵呵地回应。

这句话，杜疤瘌可就不听了。程名振事的确有些过于脆，脆得让自己这个老江湖有时候都直犯傻。但他也是被到那一步的，若是当初他不给张大当家谋划策，弟兄们还不把一肚怨气全发到他上？

“两个小王八…”提及两个年青人，王四当家脸上的麻全给气成了青黑，不顾自己的长辈份，破大骂。猛然间，他在郝老刀后看到了杜疤瘌，已经说的话却再无法收回，顿了顿，气哼哼地补充：“两个小混急着立功，带着‘锦’字、‘林’字和‘义’字三营弟兄杀奔苦菜洼去了。我劝他们先跟大当家汇合了再去，他们本不听！哼，如果吃了亏，可不能怪我这当长辈的没提醒他！”

“鹃才不会仗着人多欺负老四呢！”杜疤瘌用力夹了夹肚，在泽地上扬起一串泥。他依旧在为女儿和未来的女婿而到自豪。这样的年青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至于孙驼算得那个命格，要卦象真是准，他还用整天佝偻着腰么？

这明的手段，显然也不是杜鹃自己能想来的。郝老刀又看了一杜疤瘌，却被对方脸上毫无掩饰的得意憋得气结。“看到韩六爷了么？”他存心给杜疤瘌添堵，大声向散兵游勇们追问。得的答案却更令他沮丧，喽啰们想了想，七嘴八地回应：“姓韩的贼人跟杜当家打了一场，没占到便宜，向苦菜洼那边下去了。”

得不到想要的回应，郝老刀只好憋着气继续赶路。杜疤瘌随其后，兴得直想唱歌。二人又向前走了片刻，前视野骤然开朗。一块相对整齐的河州之上，四当家王麻带着两千多号人，气势汹汹地迎了过来。

“我们刚才跟在七当家后平叛，都受了些伤。”被问到的人毫无畏惧，笑着指了指还在血的大“七当家说让我们先去她的营地门集结，今后就可以跟着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姓韩的自不量力，想跟程爷伸手。被程爷一箭瞎了。若不是程爷不熟悉泽中的路，肯定能把姓韩的生擒活捉！”喽啰们尊重者，对接连打败两位当家人的程名振佩服。

“我倒更相信驼的话！”没等杜疤瘌说完，郝老刀大声打断。“跑步，别让鹃和四哥之间起了误会。真打起来，四哥肯定吃亏！”

担心。索好好跟五当家唠唠，也省得他过后找年青人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