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没收拾桌呢。”柳儿向旁边挪了挪，拒还迎“爷把话说完么？也好让小茹来把鸭骨收拾走，省得睡觉时闻着腥气！妾又跑不了，早一刻，晚一刻，还不都是爷嘴边上的？”

“没，没你生得耐看。”张金称又开始心猿意，伸过手去，轻轻抚摸柳氏的面孔。“不过是年龄小了些，看上去很细。但我把她关在苦役营里边了，还没给任何人。红颜祸，这个女人，当初我就该杀了她。耐不过九当家的情面，才留了她一命。谁想到她这么能勾人！才几天，便让好多汉丢了魂儿！”

“什么啊。那小看上去哪都聪明，就是在女人上发昏。你知不？他当天晚上怎么遇到的官军？”张金称又是一摆大手，很不屑地问。

说到这儿，他邪邪的笑了起来。想想孙驼那终日直不起来的驼背，再想想姓周家小那怯生生的面孔，顿时觉得好生有趣。

“怎么？爷说么，妾又不是你肚里的虫，怎么知你想到的事情！”柳儿推了张金称一把，扭着撒。

这吃亏丢脸之事，换了张金称，是无论如何不会的。他宁愿一刀杀了那负情的女人，活剐了那恶毒的汉，也不愿意被人在后指指。非但是他，整个鹿泽中也不会有第二人这样，害得消息传后很长时间，大伙都推测说程名振想必是看上了周家小，借此来讨取

“的确麻烦。那丫很漂亮么？怎么这么多人都盯着她一个？”柳儿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抿着烈焰般的红嘴追问。

对于女家八卦的心理，张金称到非常好笑，摇着，低声：“九当家是个傻瓜。因为那丫曾经低价给过他几幅药，对他家老娘的病有效。所以他就念念不忘报恩，希望我不要杀了周家那丫！”

“他啊！”张金称叹息着摇“后来我才问明白了，也怪不得鹃有些日不给他好脸看！他的没过门的老婆受不住寂寞，嫁给了周家的二公，就是周家那个小丫片的二哥。然后狗男女两个听说他回来了，就想方设法害他。城破后，鹃把那女人抓了给程名振气，结果咱们九当家被以前的老婆一求，心发。不但把前老婆放了，还把同靴兄弟放了，又倒贴了一辆车，一包金银！”

她的觉非常锐，能让程名振为其求情的，肯定不是个寻常女。杜鹃是个大咧咧的傻丫，非常好哄。如果换了别人守在程名振边，就很难看不自己目光里的异样了。

“知恩图报，也是男人所为！”柳儿倒不觉得程名振傻，反而对其行为很是赞赏。

“收拾，收拾！”张金称对柳氏甚为惜，听对方不喜鸭骨味儿，摆着手命令。一直在外间等候着婢女小茹赶跑来，动作麻利地收走满桌的残羹冷炙。柳儿抓住机会，赶下地，一边打伺候张金称洗漱，一边很兴趣的追问周姓女人的详情。

“那的确是个麻烦！”张金称用手指轻敲额。“我的确曾经答应过他，攻馆陶后，城里的女人随便他挑。看上哪个都可以赏给他。但姓周的那个小丫片，老三和老四也看上了，一个劲儿地我要。还有老六，说什么那女人懂得岐黄，要收为关门弟。哧，还不是白天当师傅，晚上了灯…”

提到女人，柳儿倒是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笑了笑，低声：“爷不说我还真忘了。今天下午去看鹃练兵，那个王堂主扭扭蹭过来，想托我问问，有个姓周的丫能不能赏给他？哧，小孩儿一个，嘴上的汗还着呢，却生了一肚！”

常脂粉，程名振还真未必瞧得上。他本人就长得十分英俊，真的需要女人，恐怕勾勾手指，寨里就有不少女人肯倒贴。当然，前提是要先过得杜鹃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