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知张金称是借机敲打自己，耸了耸肩膀，将低了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金称也不好让老兄弟太难堪，冲程名振了，继续说：“不光你有功，帮助你练兵的那几个副教，王兄弟，韩兄弟，段兄弟还有周兄弟，他们的辛苦我也都看到了。照寨规，咱们有功不能不奖。待会儿你派人到薛当家那里一趟，领几十去年秋天伐下来的好檩，趁着天气还没完全起来，组织人手将自己房盖了。”

郝老刀却不愿意抢功，拍了下大，笑着骂“咱们这里又不是馆陶县衙门，你还担心有人嫉妒你么？功劳是谁的，瞎都能看得来。你别再往我上推，否则，我光抢攻劳不活的名声传去，今后这张老脸就没法见人了！”

“是正经事，是正经事！”杜疤瘌笑得几乎何不拢嘴，连连。几个月来最担心的就是女儿的婚事。这丫从小没娘，大大咧咧，乎乎。终日跟程名振腻在一起，几乎吃饭睡觉都舍不得分开。一旦哪天程名振捺不住了，女孩家吃了亏，可就打落牙齿只能往肚里边吞。

“回来，回来，这男婚女嫁，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张金称抚掌大笑，满面红光。

“谁说一定要嫁给你了！”杜鹃的脚步还没门，已经听到了程名振的回答。又羞又喜，扭过来，低声喝。

唯恐程名振说什么得罪人的言语，杜鹃抢在他前面，大声汇报“弟兄们还好，境非常快。有两支队伍已经可以练推间合了。即便境最慢的那支，走路时也不再互相踩脚跟儿！”

“不是光给你一个的。你娘年纪大了，住的地方不能太寒酸。至于多来的木料呢…”张金称扫了一杜鹃，摇而笑。“你跟鹃商量吧，盖多大的屋当新房，打多少家，都想得仔细些。不够再找二当家领。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守着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你总不能随便找间茅草房，就将她娶了去！”

“老五的功劳也不小，至少心开阔，有容人之量！”张金称也侧看了王麻一，然后笑着总结。

“谢大当家。属下初来乍到，实在不敢领这么厚的赏赐！”程名振赶站起，拱手推谢。

于无心，张金称也不愿意因为程名振的一时走神而较真儿“真难为你了。咱们各寨那些弟兄都是些刀。打起仗来不怕死，平时呢，当然也不会太听话！”

关于杜鹃待自己的情意，程名振一直铭刻在心。本来已经跟自己的娘亲说定，只待练兵的事情有了绪，便要托媒人上门拜访杜疤瘌。今天尽然张金称主动提起来了，他也不想再耽搁，笑着向主帅位置拱了拱手，低声：“多谢大当家成全，属下今天就回家准备聘礼！”

“九当家是内行，比咱们这些老本事大！咱们啊，可都都老了！今后就得指望年青人了！”三当家王麻抹了把脸上的胡茬，咧着嘴补充。张金称如此重视一个十七岁的小孩，让他和很多寨里的老人心里不舒服。但小孩的本事都摆在明面上，大伙心里虽然有些嫉妒，却不能不承认对方有真本事。

“啊，张二伯！你这人，你这人怎么没正经！”杜鹃没料到说着说着正事儿，张金称就把话题拐到自己和程名振的婚事上。虽然直，却也羞了个满脸通红，大声抗议了一句，站起，扭向外走去。

这下，玉面罗刹可真羞成紫面罗刹了，跺了跺脚，大声喊：“不跟你们说了！”转冲军帐，消失于扑面而来的风中。

“难得，难得。说实话，也就是你来了。以前我几次想整训一支兵，都不知怎么去练！”张金称轻轻，对训练的度表示相当的满意。

“弟兄们的确很步很快！”程名振迅速理了理思路，笑呵呵地补充。“照这样度再训练两个月，遇到府兵锐可能还差一些，遇到郡兵、乡勇，未必会吃什么亏！”

“父母之命，父母之命！”杜疤瘌却不女儿害不害羞，唯恐程名振赖账般，笑着回应。

经历了馆陶县那场磨难，如今的程名振对于别人话语背后的隐藏滋味常地，迅速向王麻望了一，笑着拱手“其实大分都是郝五叔的功劳，晚辈只是帮忙了些主意而已！并且有些主意还不一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