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四。你也得改改满嘴跑的病了！”张金称扭瞪了他一，低声警告。“咱们兄弟都是过命的情，谁能离开得了谁？想办法将基业大才是正经！就像当年一，买卖成了，才好分红，没必要现在就各算各的小账！”

“这就对了，有是不是一家人，不一家门！”张金称继续笑着“鹃是我看着长大的，在她里，我就是半个爹。你今后老三是你岳父，我是你半个岳父。这里还有你老婆的一个师父，一个替你治伤裹药救命恩人。大伙里里外外都是一大家。没必要非分得那么仔细。前一段时间你刚伙，有些话一时没法跟你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五个老家伙的共同晚辈，想什么尽放手去。有什么好主意尽说来。成与不成，自有当长辈的着。总不能怕你摔跟，就不撒手放你走路！”

“我不你们谁娶媳妇。那女娃我收定了。”素来不愿意惹事的孙驼也转了，不不地补充。“没嫁人之前，她可以到我那先背背医经。嫁了人，也可以去我那边帮忙抓药。等哪天你们几个老不羞受了伤，也好给你们洗伤换药！”

“你的心思，我都知。”张金称笑着打断了程名振，很满意少年人的谦卑“但我亲生儿早已音信断绝多年。老二、老四他们情况跟我也差不多。所以，这份基业早晚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我只不过提前说来，免得咱们内再起什么争论。你好好，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属，属下…”虽然心中不清楚张金称的话到底有几分为真，程名振依旧被动得角直发。“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让大当家和诸位失望！”

正在他犹豫着是不是找个恰当机会，将自己应对官兵的策略汇报给张大当家听的时候，耳边突然又传来一阵喧哗。“不行，那个女人是我看中了的。你怎么能赏给一个小孩！九寨主前途无量，你怎么重视他，我都没话说。但那小孩有什么本事，我这个寨主还得让着他！”

欠了他一债般。

这话一撂下来，众寨主谁也不好意思再争执下去了。讪讪笑了笑，各自落座。怕程名振多心，张金称看了杜疤瘌和王麻两人一，继续说：“老四嘴贱，老三脾气急，我这个大当家遇上事情时反应太慢。咱们大伙都是搭伴儿小买卖来的，谁有啥病，这多年来彼此心里都清楚。能互相容让一下就容让一下，别害得小辈们难人。刚才老四的话全是信胡扯，但其中一句话扯得也有儿理。咱们鹿泽的将来，还得着落在小辈们上。毕竟他们年纪轻，学东西学得快。即便不小心摔了跟，也能爬起来从开始。”

程名振被嚷嚷声吵得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就在自己沉思的当，张金称等人已经转移了话题。好像因为分赃不均起了争执，王麻着脚，大声抗议。而杜疤瘌、郝老刀和六当家孙驼的脸也不太好看。或者抱着肩膀冷旁观，或者站在王麻的对面，一句一句地跟他杠。

“又不是你王麻的女儿，你急个什么劲儿。我也跟大当家说过，那小娘一看就是个会生养的，刚好给我续香烟。赶着鹃和小九办喜事儿，我这个老也跟着办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麻烦大伙第二次！”

原来是觉得我行事过于谨慎！经过馆陶县一场磨难，程名振对话外之意的明锐程度明显提了一个档次。略一琢磨，就猜到了张金称最想得到的回报。关于如何对付官府的围困剿杀，他肚里的确藏着几和大伙不太相同的看法。前些日之所以没有说，一方面是不愿意显得太特立独行，另外一方面，是鉴于新军尚未形成战斗力，这些想法说来也没有实施的可能。

最后几句，已经隐隐明了要以衣钵相传的意思，不由得闻者不动容。程名振赶站起，断然拒绝“大当家您千万别这么说。属下这条命都是您带着鹿泽中兄弟们救的，替您和兄弟们任何事情都应该。属下这辈只愿意唯大当家首是瞻，您只要挥挥手，无论前边是…”

但今后，显然不能过分隐藏实力了，否则必会惹得张大当家怀疑。虽然于表面上看，张大当家颇有容人之量。但在程名振记忆里，孙安祖和刘肇安的颅都在树枝上挂着。前车之鉴，他不得不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