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一旦发现了这个决定，便是生生世世，永不悔改。

“也是，派兵过去，也未必赶得上两军手！”张金称本来就在派援兵与不派援兵之间徘徊，听杜鹃也支持薛颂的建议，立刻对程名振的信心大增。“只带着三千兄弟就敢挑杨白，也就是咱们鹿泽，才能这等好汉。无论胜败，只要是小九能平安回来，我一定亲自泽去接他。***，今后谁再笑咱们鹿泽没人，老把九当家往那一戳，保准臊得他们一个个都抬不起来！”

杜鹃轻轻一笑，脸上瞬间写满了自豪与自信“是么，他可胆真够大的。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把宗城拿下来了么？”

“那会儿和这会儿不一样！”杜鹃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却忽略了对方和说话时声音的颤抖。“那会儿我在张大当家营中，现在却是他一个人。我不派兵去添，也不求人派兵落他的脸。我自己…”轻咬贝齿，她断然决定“我自己去打探消息，不让他自己跟人拼命！”

“没那么快！两天前他从清漳发，满打满算，今天也就才走到地方。不可能立刻就打起来。”张金称装傻装不过杜鹃，只得将自己前来的目的和盘托“那杨白也很不好惹，咱们是不是派援军过去，我一直在犹豫。算起来你也是一个当家人，所以想听听你的主意！”

“你看，我说小九兄弟有成竹吧！”没等张金称琢磨杜鹃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来，二当家薛颂已经开始兴奋地拍手。“小九娶了鹃，真是几辈修来的好福气。咱们一堆大男人看着都发懵的事情，鹃一句话便给解决了！”

只是别人没提起，自己一直也没注意而已。

“侄女能有什么好主意啊，大当家怎么安排，侄女怎么就是！”杜鹃笑得脸都酸了，目光却愈发定。‘相信他，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他，别人更不会给他予信任’柳儿的话一直在她耳畔炸响，让她不得不收起心中的恐惧，从容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不过我想他这么，一定经过再三考虑。大当家派不派援兵，结果都不会相差太多。”

“没事，九当家去年一个人，也能在张大当家的几万兵中走个来回！”上前握住杜鹃冰冷的手指，柳儿低声安。“当初所有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但我就相信，他福大命大，肯定能活着回来！”

越没底。赶摆了摆手，笑着阻止“那个，茶我们就不喝了。在主寨那边已经饱了肚。我们两个到这边来只是随便逛逛，顺带通知你一声，九当家去挑宗城去了。可能会跟杨白两个对上！”

柳儿被杜鹃目光中来的果决吓了一，破天荒地没有继续阻拦“那你怎么跟大当家说？你刚才还跟他说不用派援军，现在却又追上去说要泽帮忙！”她仰起，看着杜鹃的睛追问。心中突然好生羡慕，为什么会抡刀动枪的女人不是自己？

如果自己有杜鹃一半的手，也不必再依附于任何人。那样，就可以远远地逃离鹿泽，在前方某个必经路，等着他的经过。不敢奢求他属于自己，但能与他并肩举刀，同生共死一回，这辈也活得甘心。

笑罢，他也不再多啰嗦，随便向柳儿叮嘱了几句，拖着二当家薛颂转回主营。耳听着外边的脚步声去远了，柳儿终于透了一气，伸手向脖扇了几下凉风，息着说：“我的小姑，你可真有本事。先前还着要去跟人拼命，转就稳重得像泥菩萨一般！”

“刚才说不用派援军，因为我把自己当成鹿泽的七当家。现在，我自己门迎接我的丈夫，这个理由总是说得过去吧！”杜鹃低，望着为自己担心的柳儿，郑重解释。她可以不是鹿泽的七当家，却不可以不是程名振的女人。在初次见面的那一刻，在他文绉绉地跟自己掉书包的刹那间，这个决定便已经好。

“还不是指的及时！”杜鹃淡淡一笑，惨然。鹿泽不派援军，自己终于没有落程名振的脸。但万一程名振战败，可能连鹿泽都回不来了。她可以陪着程名振一赌博，并接受所有输赢结果。但无法再等，无法只是等待捷报或噩耗的传来，却不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