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薛颂的话不肯说完，只是轻轻的摇。程名振大抵也能猜到他摇的原因，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咱们大当家不是要称王么？难称王之后，大伙还准备像像现在这样？万一竖起了名号，朝廷可就不会再拿咱们当一般的寇对待？”

“大当家称王，只是顺应，顺应天命！”薛颂看了程名振一，结上下动。他知所谓青龙渊的鬼话骗骗泽地里那些愚夫愚妇还凑合，本骗不了程名振这明人，又讪讪地笑了笑，低声补充“也是顺应弟兄们的期盼，不得不为之。怎么着也得给大伙一个新的目标，否则日过得越安定，人心就会越散。”

这也是张金称锣密鼓筹划称王的重要原因之一。只要王旗一竖起来，他就可以封官、授爵。对于半辈都受制于人，以前见到个亭长都要匍匐跪拜的大小喽啰们，能够突然变成了在上的官吏，哪怕是明知这是不被外界承认的伪职，也会竭尽全力保证自己的“富贵”那样的话，张金称再驱使他们去“开疆拓土”便会轻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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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而言，今年的形势对绿林并不太乐观。随着第三次征辽的结束，各地民生都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息机会。趁着远征将士刚刚回家，还没完全解散的功夫，个别负责任的地方官员对周围的绿林豪杰们组织了一系列的反击。四月，榆林太守彭纯掉了贼帅张大虎。五月，延安贼帅刘迦称帝，拥众十万。不到一个月，便被曲突通带领五千府兵击溃。随后，曲突通乘胜追击，一直追杀到大隋境外，最终拎着刘迦的脑袋奏凯而还。

狼吃饱了，就会失去野。有了周边几个县城的定期供奉，再加上最近几次战胜所得，以及喽啰们自己在泽地中田、打鱼的收获。鹿泽已经渐渐几分鱼米之乡的模样。家中有了余粮，大多数人就不想再和官府拼命。除非对方已经攻到了鹿泽内，或者的的确确又让他们的受到了生存的威胁。

几乎在程名振与杨善会恶战的同一时间，李渊一举端掉了陇右的六伙贼。张须陀将角伸到了齐郡附近的北海和济北，黄河南岸的绿林豪杰无力反抗，要么被张须陀降，要么弃寨而走。可以说，除了

程名振的江湖阅历太短，还不能完全适应这酒杯举起，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气氛。比起“借酒盖脸”和“借醉吐真言”他更希望大伙能找个净净的军帐坐下来，把彼此之间的想法开诚布公、有条有理地谈一谈。据他在外边探听到的情报，第三次征辽已经彻底结束。大隋朝短时间内极可能不会再有第四次大规模对外战争。那样，朝廷很可能会腾手来，全力平息各地的叛。右武侯将军冯孝慈突然领兵来到河北，就是一个先兆。他只带了一万府兵，就已经吓得十余万绿林好汉不战而走。如果杨义臣也突然转回来呢？那将是什么样的一个后果？下大隋朝这所大厦虽然摇摇坠，却远远没到一推就倒的地步，如果大伙不提前好准备应付官兵的反扑，有可能被大厦倒塌前掉下来的“砖瓦块”当场砸死。

私下里，他曾经把自己的担心向二当家薛颂提起过。后者震惊于少年人大胜之后还能保持清醒的脑，却表示自己对此也很困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咱们鹿泽能到今天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当家、你、还有老六，都是有长远打算的，但其他人…”

二人的谈话行了很长时间，最终也没能找到更积极应对的办法。但通过，双方的收获都很大。程名振从薛颂嘴里，更地了解了鹿泽内，以及整个河北绿林的现状、过去，以及前格局与困境。而很长时间一直忙于辅佐张金称理内事务的薛颂，也通过程名振的描述，对最近一段时间中原各地发生的大事小情多了几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