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众领讪讪而笑，无言应对大当家的指责。还是二当家薛颂心思转得快，稍一琢磨，便理解了张金称的真实想法。向上拱了拱手，笑着说：“大当家息怒，兄弟们刚才是了些，但肯定没有不尊重大当家的意思。只是…”

“嗯”张金称连连。程名振的话都说到了关键

“你抓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张金称笑着。“正所谓冤有，债有主。他最近一直在咱们两个之间制造麻烦，我也一直想问问你是什么打算。既然今天你来了，大伙就先听听你的意思！”

这话一，可就等于杜疤瘌等人的努力全都白废了。气得老家伙们调转来，冲着程名振直翻白。程名振歉然冲他们笑了笑，继续向张金称说：“但是，不攻武，并不等于咱们放过了姓魏的。咱们鹿泽的规矩不能坏，如果今天让姓魏的开了这个坏，日后必然有人跟着学。长此以往，便又回到了先前每次收粮，都必须大动戈的日！”

转之间，二人的关系便恢复了洽，仿佛又回到了杀死冯孝慈之前的那段日，推心置腹，无话不谈。杜疤瘌与郝老刀等人相对而笑，都为刚才彼此默契的合而到兴。正心照不宣地得意着，突然又听见程名振补充：“所以属下也不建议咱们立刻与武郡开战。一则是因为风险太大，二来，也有违大当家让弟兄们休息的初衷！”

众领见状，不由得在心里纷纷慨张猪机会抓得好，拍得及时。程名振却明白张猪在想方设法给自己创造机会，以别人无法察觉的动作向对方了，然后又站起，拱手向张金称施礼：“大当家说怎么打，咱们自然就怎么打。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愿意亲自去把魏征给您抓来！”

“哼！”张金称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卢方元献媚的笑脸，慢慢转到挨着他的第九把椅上。程名振也早有准备，发觉张金称的目光看向自己，笑呵呵地站起来，拱手施礼“大当家素来英明，岂能不懂我等的意思。弟兄们都是觉着姓魏的得太过分，太对不起大当家，所以才抱打不平。但到底该怎么办，还是要请大当家作主。无论您说什么，我等定然唯您首是瞻！”

“没散，没散。这不都等着您决定呢么？”八当家卢方元立刻起来，迫不及待地替大伙解释。他也看张金称此时纯属借题发挥，没事找事。所以只要肯让他顺了气，大伙就能混得一夕平安。

“说得对！”张金称笑着一拍桌“这也是让老为难的地方。老不怕跟卫文升开战，但腹背受敌，老实在难招架！”

“对，是得让他付利息！”张猪将起来，大声响应。

心长“看着咱们就不一样了！只要立起王旗，咱们就是另外一个朝廷。朝廷总得有朝廷的模样吧，上上下下总得讲些规矩吧？打谁，抢谁，怎么打，怎么抢，得先立个章程。然后一切照章程办？否则，想打就打，想打谁就打谁，那不还是一群土匪，等着被人家看笑话么？”

“谢大当家重！”张猪一抱拳，得意洋洋地坐了下去。仿佛先锋官职位已经到手了般，顾盼之间充满自得。

没等他把话说完，张金称故作愤怒地横了他一，厉声打断“你拿什么肯定，我怎么觉得大伙现在心都散了？”

“我觉得，大当家的考虑非常稳妥！”程名振略作沉，然后笑着对张金称表示恭维。“弟兄们这两年都辛苦了，您贴大伙，是大伙之福。”

话人人都听，张金称也不例外。虽然表面上还是要谦虚一下，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和善“你别跟他们学，尽捡哪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开心。这里边就你读书多，你说说要是打，咱们怎么打？要是不打，咱们怎么才能让姓魏的乖乖把粮草辎重送过来！”

“大当家先前的考虑，肯定也想到了卫文升这狗贼在黎虎视眈眈！”程名振笑了笑，继续恭维张金称的谨慎。“咱们如果以攻破武郡城为目的，一旦卫文升带领着骑兵从背后迂回，武郡距离黎虽然远，也不过是三、五天的时间…”

这是个有名的坯，所以张金称话虽然被打断了，也不跟他计较。笑了笑，继续：“猪兄弟先坐下，咱们慢慢商量。放心，该你时，肯定落不下你！”

虽然此刻对程名振一百二十个不喜，张金称却不得不承认，读过书的人说来的话就是中听。有了足够的台阶下，他也不想把所有弟兄全得罪了。笑着挥挥手，低声命令“都坐下吧，大伙有这份心就行。魏征那小不地，我也早就看来了。但前一段时间大伙都忙，所以没急着跟他较劲儿。反正武郡不能搬，姓魏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欠咱们的时间越长，他付的利息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