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样就好！”程名振心中的石终于落地，夸张地敲打。“她怎么说，没说秋收后便过来吧？”

程名振笑着摇“也未必，说不定两人今后会合得来！”

“还没回信！”杜鹃被丈夫的刻意举动逗得抿嘴而笑。“我估计她是不愿意看到张虎他们几个，索想躲远一些。最近我听说大当家到底把紫菱赐给了张虎。柳儿问本来想阻拦，谁料紫菱自己先了…”

自从决定嫁给了程名振后，她便开始努力跟着二当家薛颂读书习字。短短两年来，学业居然大有所成。虽然遇到些典故、成语还得向人请教。寻常家书，与泽地中众手帕的信件，却是应付得轻松自如，本不必程名振再费力气指。

凭借着这些丰厚的资，张金称的称王大典举办得非常成功。除了少数几个生死仇家外，河北绿林各山各寨的当家人或者亲自光临，或者派遣心腹送上了一份重礼。就连已经被众豪杰们架空了的河北绿林总瓢把士达，都腆着脸派人送上了贺信，宣布从此之后与张金称平起平坐，兄弟二人携手打天下。

儿在信中写的么？我前天还问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杜鹃终于明白了丈夫皱眉的原因，吐了下，低声解释。

猛然听闻柳儿还要莅临，程名振当然无法不大。杜鹃顷刻间明白了他的心思，瞪了他一，低声：“看把你吓的，我已经写信告诉她暂时别过来了。说是忙着应付秋粮库，怕怠慢了她！”

“那姓周的，真是没脸！”杜鹃却不很赞同这门亲事，撇着嘴数落。“当初被拒绝了多少次，还是不知退。即便把人娶回家中，心不在他上，不也是枉费一番力气么？每天连个笑模样都看不到，还不如娶个死人！”

会写字给她带来的最大好便是，夫妻二人的情愈发和睦，有时居然能心意相通，一方刚刚开了，另外一方立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除此之外，因为能读能写，无形中让她和程名振两个掌握了获取泽地中消息的另外一个渠。很多本来张金称不想外传的事情，男人们无意之间透漏给了女人，而女人们八卦的天又让她们有意无意地将消息由信中透漏给了杜鹃。

“张虎也算个豪杰…紫菱能嫁给他，算不得辱没！”程名振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只好混而过。抢钱、抢地盘、抢女人，这是绿林的至目标。紫菱虽然是柳儿的心腹丫，可张虎也是张金称着力培养和拉拢的后起之秀。为了某目的，女人便只能拿来为牺牲品。即便紫菱自己不，到最后估计柳氏也未必阻拦得住。还不如就这样委屈着嫁了，好歹不会让既得罪了张金称，又得罪了她未来的夫君。

她不说，程名振还真记不起来了。两天前，张金称的妾柳儿的确给杜鹃写过一封信。信中对平恩、洺、清漳三县的安宁景象赞不绝，说是下非但鹿泽自己人非常钦佩程名振的本事，连前来观看张金称封王大典的绿林同，也对此大为惊叹。纷纷夸奖说张金称福泽厚，刚刚称王便给周围带来了太平。

庆典过后，张金称亲自将远而来的贵客送了鹿泽，一直送到漳岸边才拱手别。沿途中，他有意让贵客们经过了程名振等人的屯田养兵之地，大大地在人前了一回脸。贺客们都是绿林上数得着的大贼，以往走到哪不是十室九空？偶然见到了平恩县这修生养息的方式，自然是界大开，没赞叹。只是累坏了程名振、段清、周凡、张瑾等人，既要拿浑解数来维护新晋王爷张金称的脸面，又得时刻提防着贺客们的属下扰百姓。只累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好歹才把不速之恶客们送上了渡船。

“她不是上个月跟着大当家才来过么？”程名振咧了咧嘴，低声抱怨。自从锦字营搬鹿泽后，他跟张金称之间的关系大为改善。主寨那边非但从不提起他回归的话，并且任由他以各借把自己和弟兄们的家眷陆续接了来。作为回报，程名振对向周边郡县收取“保安费”的任务也极为上心，每次都能及时完成，并且能非常卖力地派遣得力属将资护送到泽地中。

夫妻两个谈谈说说，话题如天行空，倒把刚才争执的关键给忘记了。

对于这不着边际的客话，程名振素来是听到后一笑而过。但杜鹃却以此为荣，恨不能把每个字都背下来刻在心里。见程名振脸上又了几分不以为然，她用手拍了下地面，迫不及待地调：“真的，柳儿她真的很喜这边…上封信还跟我说，让我找个借把她接过来住几天，省得在泽地里边闷得慌！”

“合得来才怪。我这里都收到好几些消息了，全是张虎那厮沾惹草的事情！”杜鹃冷笑着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