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属下已经尽力了。属下，属下甚至派弟兄混到附近的几家绺里边去打探，都没探消息来！”看着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凌云庆心中恐慌，赶言辩解。平恩这边和鹿泽里边规矩不一样，对哨探工作极为重视。只有那些百战老兵才有资格担任斥候，每月能拿到的份钱是普通喽啰的五倍。但与待遇相同的是，九当家对斥候的要求也非常严格。如果总是不能完成规定的任务，或者蓄意敷衍，一经查实，重者会被除以刑罚，轻者也会被剥夺斥候份，打队伍中重一名小喽啰。

“可不是么！属下起初也是这么想！”凌云庆侧看了一张瑾，苦笑着辩解“可他们说，攻击发生在黑夜。对方是趁着他们在营里安歇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冲了来。\\\\几个带队的堂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被人砍死在被窝中了。剩下的弟兄没有主心骨，哪还能像样的抵抗？胆小的，像他们，撒就跑，才逃得一条命。胆大些的，稍作犹豫，便都被砍死在军当中！”

天算一天，为了这数万信任自己的弟兄和百姓，也为了夫妻两个自己。

“废心！”杜鹃又急又怒，冲着凌云庆直拍桌案。

程名振倒没怀疑凌云庆的能力和忠心，他心知对方说得可能是实情。王麻本就算不得一员良将，其麾下的喽啰们这两年也没怎么经过训练，人数再多，恐怕也是一盘散沙。以平庸之将统帅一群乌合之众，当遇上统兵的手，这支队伍顷刻间土崩瓦解也就不足为奇了？

自从程名振鹿泽之后，弟兄们从没打过这般窝的仗。听完凌云庆的解释，一个个愈发怒不可遏，七嘴八地斥责哨探们信胡说，为了推卸责任而‘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程名振的涵养比她好得多，虽然心里边焦急，脸上依旧带着笑。摆了摆手，和颜悦地安：“事发突然，你得不到消息也是难免的。吩咐弟兄们继续留神，上万人的队伍，即便战败了，总也会跑几个活来！”

“尽力还没打听到任何消息，如果不尽力，那还不是连脑袋瓜都丢了？”

得到消息后，夫妻两个大惊失，叫住斥候，接二连三地追问。最近半年多，随着鹿泽的声势壮大，河东的绿林豪杰对王麻也看一。发生冲突时能忍则忍，实在无法忍了也会派人来跟张金称打个招呼，由鹿泽派人面替双方斡旋。此番河东的某个豪杰居然连问都不问，便手将王麻给收拾了。其实力不可谓不，睛也的确长到了上。消息传回鹿泽，恐怕张金称即便心里对王麻再不满，也不得不替老兄弟报这个血海仇。\\\\

“活，活的确有。九当家有所不知！”哨探小目凌云庆咧了下嘴吧，非常惭愧地补充“听到四当家战败的传闻，我就将麾下的线全撒去了。\\\\隔了三天后找回七名活来，其中两人伤发炎，只过了一夜便病死了。剩下的那五个，只是反复调攻击他们的不是官军，反复调对方杀得凶狠，他们抵挡不住。至于对方的旗号，还有当家人是谁，本没看清楚！”

“有没有兄弟逃回来？对方什么实力？”

“属，属下无能。没来得及打听清楚！”哨探小目凌云庆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低谢罪。

只是，对方居然事如此周全，如此果断狠辣，非但灭了王麻，而且连消息也一并堵在了山里！

只是，王麻这一败不打，平恩县的安宁日，恐怕就此走到了尽！

“尽力个，我看你光顾着抱娘们了！”

然而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往往在十之**。刚刚开始收秋，潜伏在太行山一带的哨探便冒险送回警讯，四当家王麻走夜路过多终于遇上了鬼，在追杀一队行商时冒犯了河东本地豪，于抱犊山一带遭到不明势力伏击，全军尽溃，王麻本人生死未卜…

众将领愤愤不平，继续七嘴八斥责凌云庆。

“那不等于没说么？”张瑾听得不耐烦，气冲冲地咆哮。“挨了打都不知谁打的，救他们还有什么用？不如一刀杀了净！”

“到底是谁的，连旗号都没看清楚么？”

“我，我…”一个人说不过这么多张嘴，凌云庆满肚委屈，可怜地将目光转向程名振，期待着九当家为自己主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