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早决断！”

“退从容乃为将之。以贼之鼠目寸光，如何能看得穿大人所谋？且退之，且退之。留得机会以待来日！”

“你是说，让他们先狗咬狗一番？”杨善会低沉“如果他们打不起来，又该如何应对？”

“卑职的计策，看起来有些弱，恐伤大人之威名！”周文又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地说：“既然两贼互不信任，又都想着借刀杀人。咱们何不向后退上一退。让二人直接面对面，看他们还能玩什么样！”

“但说无妨！”杨善会非常有气度地摆摆手，命令周文有话尽直说。

“某些人居心叵测，谁知不是别有图谋？！”

“嗯！”杨善会手捋胡须，不置可否。

“大人心中早有定策，想必与周校尉不谋而合！”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看着就要上升到对方是否通敌的度。杨善会轻轻一声咳嗽，将激辩的双方同时打断。“好了，好了，求同存异，求同存异。尔等都是一时名士，何必动不动便要争吵。”

“嗯！”杨善会再度手捋胡须，低声沉。与前一次不同，这次，他脸上分明带上的嘉许意味。众幕僚们猜准了谋主的心思，迫不及待地开附和“周校尉所谋极是，大人不妨从之！”

“诺！”众将的回应声愈发响亮悦耳。

“打不起来，我等亦无损失。不过是将今日之局重再来一次，然后分别击破之而已！”周文心中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

“依郑兄所言，我等先打程名振，又何尝不是则正遂了卢方元的意？”持羽扇者冷笑几声，非常不屑地反驳。“古语云，两害相权取其轻。想取之，必先与之，然后方能…”

两个文职谋士互相瞪了一，意犹未尽地分开。杨善会招募他们，仅仅是为了充斥门面，彰显自己麾下人才济济，本来也没指望着这些酸丁能拿什么好主意。过场走完了，即把问计目标转向正主“周校尉，以你之见呢，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那我等什么都不好了，等着贼人自己把脑袋割下来送到郑兄手上！”持羽扇被接连反驳了两次，脸上有些挂不住，冷言冷语地嘲讽。

“恐怕是与的与了，该取的却未必取得回来吧？”峨冠者又看了看杨善会的脸，学着对方的吻，摇晃脑找茬。

“以不变应万变，总比贸然行事，替贼张目的好！”从杨善会脸上没看到制止的暗示，峨冠博带者信心大增，说的话也愈发地尖刻。

“先易后难，乃为上策。此刻我等卢方元必然没有什么防备。我等若奋起而击之。程贼与其面和心不和，必然作上观。待我等速速将卢贼剿灭之，就可以回过来，从容迎战洺州军！”一名拿着羽扇的幕僚凑上前，满脸神秘。

已经不是第一次避敌人之锋樱了，只要对大局有利，他不在乎再退避一次。何况下正负着智将之名，偶尔协战术上的示弱，朝廷和地方上的同僚们只会认为他是别有所谋，绝不会认为他是消极避战。

如今之计，咱们该从哪里开始下手？”

将话听了个过瘾，杨善会陶醉地，大声说：“校尉之言甚和吾意。老夫毕生以剿灭寇，重建盛世太平为念，岂会在乎些许虚名？传令下去，明日一早营退向清河郡，暂避寇锋芒。”

“卑职见识短浅，恐怕难大人之耳！”周文谦卑地拱了拱手，笑着回应。

“古语云，为国不惜。杨大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会在乎声名。且让贼人得意片刻，看我等日后如何图之！”

“大人说得是，某些人狼得虚名，郑某本不该与其认真！”

通常这态度就代表着他对谏言不是很满意，另外一名峨冠博带的幕僚善于揣谋主心思，立刻站起来，向持羽扇者大声反驳：“潘兄此言差矣。程贼正不得借我等之手削弱卢贼。我等若依潘兄所谋，岂不是正遂了程名振的意哉？”

“诺！”众将领答应一声，躬领命。杨白轻轻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顺便找人知会魏、刘两位大人一声，就说请他们也暂且后撤，给寇一个自相残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