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边少数弟兄们外，整个武郡几乎都没人理解他在什么。元宝藏只顾前，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储万钧等人只在乎能不能从缴纳给土匪的钱粮中克扣一份中饱私，本不在乎是当着谁的官，吃着谁的俸禄。众人皆唯吾独醒的滋味很不好受，一堆醉鬼当中，那个清醒者肯定会成为大伙的笑柄和协力打击目标。即便不手打击，也是侧目相视。如今，整个武郡中唯一偶尔能跟他说几句实在话的只有长史魏征，而魏征又是元宝藏私募的从吏，属于亲信中的亲信，所谋多是为了元宝藏个人，不会是为公为国！

看到他那幅委曲求全的模样，魏征也不忍心继续打趣他了。笑了笑，低声提醒：“情况还没到那么糟的程度吧？杨郡丞不是说先行避让，给寇们一个自相残杀的机会么？咱们退后五十里，作上观就是！如果寇不肯上当，三家又何妨再度联手？”

正懊恼间，亲兵已经将魏征请到。看到中军帐内凌不堪的模样，客人微微一笑，低声打趣：“怎么了，刚刚有旋风陆起么？怎地我那边连半尘土都没看见？”

“属下遵命，大人也消消气，车到山前必有路在！”魏丁笑着拱手，然后叫来几个得力属下，命他们军帐中帮助魏德一收拾。

弟兄们都很谅魏郡丞的难，帐后一言不发，手脚麻利地将各归拢整齐，放回原位。望着大伙忙碌的背影，魏德又长长地叹了气，心中涌起一彻彻尾的无力。

气，苦笑着补充“对，是请，你去把魏长史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需当面求教！”

“本来就是人齐心不齐的事情。一鼓作气，也许还能抢占先机。”魏得苦笑着摇，不敢赞同魏征的观“如今没等开战，先后撤几十里。人心立刻就散了，接下来还能有什么作为？”

“寇那边，想必也是如此吧！”魏征笑了笑，轻轻敌方的劣势。“我等

“这回不知玄成又有什么妙策教我！”一边叹着气，魏德一边在心中沮丧地揣度。他记得兵之前，魏征就曾经好心地劝过自己，说没有李仲和杨义臣这等名将居中坐镇，各地郡兵很难协调一致。此番武郡兵大举动，恐怕是打不到狐狸，反自家一。而魏德当初以为魏征之所以这样说是在替元宝藏张目，所以一句话也没听耳。如今看来，魏征之言的确颇远见，只是他魏得现在即便后悔，也有些来不及了。

“玄成切莫再说笑话，谁不知你藏无数韬略！再者说了，既然元郡守命令老兄前来监军，你老兄就忍心看着我被土匪追着满山跑么？”魏德不计较言语上的短长，长揖及地，再度苦苦相求。

他累了，也厌倦了。曾经衷的功名富贵不再令他到荣耀，相反，却压得他几乎难以呼。为地方武职，捉捕盗本为他的分内之责。可现在呢？剿匪剿匪，匪患越剿越严重，而他这个地方最武官却不得不一次次向匪首低献媚。他不甘心如此，却毫无办法。朝廷的政令向来东一榔，西一槌，想砸在哪就砸在哪，从没一次是有始有终。而地方上的同僚们却混吃等死，尸位素餐，仿佛向土匪纳贡缴粮乃分内之事，一儿也不为此而到耻辱。他试图振作，却无力搅动这一潭死。他就像一个推着石上山的傻，越推越累，稍一松懈，便被大石反推着后退几十里…

“什么注意？”魏征笑得很轻松，很难摆脱挟私报复的嫌疑。“兵来将挡，来土掩。是战是走，还不由你一言而决？又何必问我这个不相的文人？”

“玄成切莫再笑我！”魏得提不起反击的力气，拱手告饶。“杨善会带后撤了。咱武郡兵再次成了椽。看在我已经坐困愁城的份上，您老兄就赶帮忙拿个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