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前边的人掉杀回来！”大伙前一亮，立刻支持的回应。

“如果拼着武郡兵受些折损而一举奠定胜局，魏某不惜粉碎骨！”也许是委屈得太久了，魏德说话的语气很是激动。

注意到魏征错愕的神，他叹了气，继续解释：“咱们多年剿匪无果，损兵折将，哪次不是各军主帅只顾着自己，不肯替同僚考量的缘故？魏某今天就在这给大伙开个，省得下次会战时，大伙还是竞相作上观。”

“咬了咱们一，他不一样要死么？天要亡他，地利和人心能什么用？”仗着自己资格老，杨善会立刻言反驳。如今他手中只剩下不到一百弟兄，即便打了败仗，光景也未必再惨到哪里去。不如把老本全压上，以求一举翻。

“要不咱们把洺城让给他？”杜鹃想了想，低声建议。

基本方向有了，细节上如何，就容易商量了。洺州军的将领们都有着数年战斗经验，很多署程名振只要开个，他们立刻能接上下面的内容。待一切安排停当后，大队人立刻起，匆匆忙忙地跑向洺，然后用号角声跟城上的有限守军打了个招呼，又匆匆向南跑去。

“玄成，我知你是为了武郡，为了元大人。”魏德很快又换了语气，沉声补充。“可武郡毕竟是大隋的武郡。如果大隋被贼人倾覆了，咱们武郡可能独善其么？”

一句话，把杨善会和魏征两个都说得无言以对。前者是牺牲别人，保全自己的行家里手。后者则熟读圣贤书，心思再机，于大义面前也无法绕路而过。

换句话说，几年前二人刚刚鹿泽的时候，王二多是个跟虫。可以相信，却本无法作为依仗。但现在，王二却完全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有他在背后，程名振会觉得十分放心。

“太大，魏德不敢吞！”程名振从思索中回过神，迅速否决。“咱们可以连夜撤过洺城，让魏德误以为咱们急着去增援清漳。然后趁黑把一分弟兄藏在城里，待魏德追过洺后，立刻举火抄他的后路！”

想到这两年在程名振手上受到的屈辱，两位郡丞大人就更不愿意放任洺州军去救清漳。虽然他们也清醒的知，武郡兵绝对不是洺州军的对手，但能多纠缠一刻就多纠缠一刻。在路上让程名振耽搁的时间越多，桑显和将军那边取胜的把握也就越大。并且以目前的形势程名振绝对没时间将他们两个一网打尽。只要大伙始终保持着这不即不离，一战就撤的“尾附”战术，就不会有太多危险。而洺州军即使能在城破之前赶到清漳，也会陷腹背受敌的局面。

发现洺州军过城不，加速南去，魏德和杨善会两个击掌相庆。通过河上往来的信使，他们早已经得知桑显和官军如期杀到了清漳城下。那个弹小城与洺州军的老巢平恩只有二十多里的距离，可谓齿相依。一旦清漳失守，平恩县恐怕也持不了几天。

这几乎是他在世里边最后可以相信的几个人之一。如果连这最后的信任都失去的话，前的世界将永远变得黯然无趣。

留守在洺城内的将领早就提前得到了通知，故意装作一幅张的模样，把守城械，木雷石、汤钉板之类在城摆开，对尾随洺州军而来的武郡兵严加防范。暗地里却开了南门，趁天黑将段清带领的一分弟兄接了城内。上酒上，大加犒劳。然后与城中士卒一埋伏于城门，就等着魏德上当。

这恰恰是魏征最难堪之。为元宝藏的私辟幕僚，他当然要把东主的利益放于首位。而桑显和为什么能来得如此之快？其中猫腻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这个心腹中的心腹。元宝藏跟瓦岗贼早有联系！一想到这个答案，魏征背后就冷汗直冒。他吃着大隋的官俸，理应忠于大隋。而元宝藏又于他有知遇之恩，理应受到他的报答。霎那间，两个“忠”字在魏征心内盘旋，碰撞，火四溅。到底选择哪一个，他却迟迟不决定！

魏征事远比其他人谨慎，见两位同僚都不愿放过程名振，不无心地提醒：“还是于洺城外休息一晚上再走吧，毕竟贼人在此经营了很多年，地利和人心两方面都占优势。况且此刻程贼已到了穷途末路，咱们如果得太狠，反而容易被其临死之前反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