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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雀四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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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黄雀 (四 上)

一直走到清河城下,程名振依旧没能从震惊中恢复正常。

李仲jian兵败shen死,曾经让大伙寝食难安的博陵六郡正在罗艺的虎贲铁骑下苦苦挣扎,随时都有可能覆灭。而他近一年来的很多准备,都是建立在“博陵军奉命南下,洺州三县首当其冲”这个假设的基础上的。如今,博陵军ma上就灰飞烟灭了,他的很多准备都落在了空chu1。更令人郁闷的是,如果早知dao博陵军会有如此结果,他gen本没必要急着跟杨善会、卢方元等人打一连串的战争。如果不主动北上攻击卢方元和杨善会,他的后路就不会被桑显所抄,当然也不会chu现在jing1疲力竭时刻不得不面对瓦岗王德仁bu的威bi1,更不会chu现毅然投靠窦建德这个没有办法的选择。

归gen到底,这一次,程名振还是吃了信息闭sai,缺乏大局观的亏。而窦建德在关键时刻坐收渔翁之利,恐怕也不能仅仅用“运气”两个字来解释。王伏宝有句话说得很清楚,窦建德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河北其他豪杰的动静,他对于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每一场战斗都全力去打探,并且从中偷师,分析和了解每一个绿林同行和对手。

这就是目前程名振和窦建德二人之间的差距。他善于经营一隅,而窦建德却总是着yan全局。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所以洺州军百战百胜,却越打越弱。窦家军接连战败,却一飞冲天。所以,洺州军最终变成了窦家军的一个分bu,其实一点儿也不冤。

窦建德是个很细心的人,看chu程名振一路上心事重重后,就尽量在战事安排上不派遣洺州军zuo主力,以免给洺州军的将士们落下他试图借敌人之手消灭异己的印象。为了让程名振对自己安心,他不仅没有调走程名振麾下一兵一卒,还从自己新招募的喽啰中分chu了两千人给洺州军,全是没gen没基的普通喽啰,队正以上职位全空着,留给程名振亲自任命。

这zhong大度的举动无论是chu自真心,还是刻意装chu来的,都令人无法不gan动。在清漳城外立好营寨后,程名振带了王二mao、张瑾、段清等he心将领,亲自前往窦建德的中军致谢。窦建德当时正在吃饭,听了亲兵汇报,立刻将碗筷向旁边一推,站起来冲左右吩咐:“先把它拿下去,待会儿给我热热。再找人烧一壶好茶来,我跟程将军边喝边聊!”

左右答应一声,转shen去准备。窦建德一边换衣服,一边又皱着眉tou追补了一句“在后营的柜子里有李密送来的新茶,你们找老孔拿钥匙取。程将军小时候在mi罐子泡过,太差的茶叶估计未必能合他的口儿!”

亲兵们再次答应一声,飞也般跑走了。心中却忍不住暗自纳罕“不就是一个落了架的草ji么,怎么值得窦天王如此重视?”

同样的话落在被qiang行征辟来的大隋饶yang县令宋正本耳朵里,效果却截然不同。自从失陷于贼营之后,他曾经试图激怒窦建德以求了断,也曾经试图学进曹营的徐庶,以无声的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抗议。但这些办法都没起到任何效果,窦建德委他以行营主簿的高位,chu入总将他带在shen边。有什么谋划,无论他肯不肯开口,也总是让他在一边旁听。

如此jian持了不到半个月,宋正本就有点guan不住自己的嘴ba了。窦建德麾下很多人明显缺乏远见,而平昌县主簿凌敬shen为文人,却只懂得点tou附合,shen上毫无半点文人应有的风骨。宋正本忍无可忍,冷嘲热讽,窦建德立刻从冷嘲热讽中得到他真正需要的信息,丝毫不以那些嘲讽为意。

宋正本能看到,窦建德不止对自己一个人很宽厚。对于所有被携裹来的文人墨客,对所有前来投奔他的绿林豪杰,甚至对那些被打服后qiang行纳入豆子岗ti系的luan世草莽,窦建德都很宽厚,很包容。这zhong宽厚有时给人一zhong非常迂阔的gan觉,但渐渐地,这zhong迂阔却rong化了几乎所有人。

大隋朝已经摇摇yu坠。但天下不会永远动dang下去。一luan一治,几乎是自古以来中原大地的定数。作为一个曾经怀有“治国平天下”梦想的读书人,宋正本必须在无数luan世英雄中给自己找一个真正值得辅佐的对象。借助这个英雄来实现自己的梦想,并且像司ma相如、诸葛孔明一样名垂千古。窦建德是值得追随的明主么?宋正本不清楚。但通过连日来的观察与碰撞,他至少知dao了一个现实,窦建德的个人品质比大隋天子和自己见过的所有达官显贵都优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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