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日后犯了法度，我自然不会容情。但如果他们不再继续为恶的话，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没等王伏宝和曹旦再说，窦建德大手一挥，了最后决断。

“谁他***猜老心思猜得这么准？”窦建德大惊失，冲骂。

“刘黑闼！”窦建德郑重地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目送使者离开，中充满了惜。

“且慢！”窦建德心突然灵光乍现，伸手拦住使者“只半个晚上时间准备，你们来得及么？”

这下，连向来跟曹旦不合的王伏宝都有些看不过了。站起来，大声说：“他们这些人，平素欺负老百姓欺负惯了，怎么可能会把爪收起来。我看他们卖杨善会也就是一时之计，过不了几天，他们肯定还会再卖咱们！”

王伏宝嗔怪地看了他一，叹了气，闭上了嘴。程名振现在越来越让他觉得古怪，说这个结拜兄弟心好吧，他为了要杨善会的命可谓使尽了毒手段。说他险毒辣吧，今天他又为不相的富们说起了好话。也许这就是窦天王一直推崇的大局观，可这大局观着实令人浑上下都不舒服。

“某…”信使再度犹豫了片刻，见窦建德丝毫不怕自己暴起行刺，笑了笑，大声回应：“你是个豪杰，某真心佩服。某姓刘，没大号。小名叫黑炭，你叫我黑闼也可以。”

“只是说说么？”信使耸肩冷笑。“这位是程将军吧，你的武艺虽好，却未必比得上我。你若不信，他日有缘，咱们两个可以私下里切磋一二。今日某家忙着回去覆命，就不多耽搁了！”

众人又好气又好笑，偏偏拿这个使者毫无办法。生气的是，这家伙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依然满脸桀骜，简直有些目中无人的架势。笑的是，城中也的确没有人才，居然找了这么一个怪脾气的家伙来当信使。也就是窦建德急着破城，不会太认真跟他计较，否则，一定会将其用大揍帐去。

信使楞了楞，迅速又退开了几步，肃立拱手。“某实话实说，天王听后，千万不要生气。某来之前，听过一个典故，叫图穷匕现。不知天王听说过没有！”

未等窦建德反应，程名振已经抢上前，用肩膀将窦建德护在了后“哪来的莽汉，欺我军中无人不成？”

“临来之前，晚辈曾得人指，说是天王十有**会答应。即便不答应，讨价还价之后，也能达成协议。只是未曾料到，天王事如此痛快！”信使顺利完成了任务，肩上的担松了，人立刻开朗起来。

这番话说得既宽宏又冷峻，得使者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想了又想，他才缓过神来，拱手为礼“天王好气度，让晚辈实在佩服。既然如此，晚辈就回去覆命了。明日一早，大伙儿静待天王的攻城号令！”

“你们两个啊！”窦建德气得直摇“日后你们会明白的。平素多读些书，肯定没坏！让使者来吧，我当着你们几个面答复他。”

“那咱们就有足够的理由了。无论国法军法，都容不得背叛！”怕王伏宝把招降的事情就此搅黄，程名振赶接茬。

“如果我不答应呢？”窦建德心里觉得好笑，斜着睛问。

“一个恰巧被困在城里的过客而已！”使者笑了笑，对谋划策者的份滴不漏。

“壮士留步，敢问尊姓大名？”气过之后，窦建德心里反倒对此人生几分敬意，绕过程名振，毫无畏惧地将自己暴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

既然投奔了主公，便是主公的臣民。国法为大，即便主公自己，也不能之！”宋正本很不识趣，得了便宜还继续。

须臾之后，城内士绅们公推的信使再度被领中军大帐。窦建德先将在座诸人介绍与他知晓，然后缓步从帅案后走，来到对方面前，大声说：“这份名单里的很多人，我本来准备破城后逐一问罪的。但既然他们有悔过之心，过去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你想办法传话给他们，说我答应了全条件。但是有一条，如果他们尔反尔的话，城破之后，我定然照名单屠过去，犬不留！”

“诺！”王伏宝和曹旦两个难得同病相怜的一回，堵着气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