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到自己很疲惫，疲惫得浑上下没有半儿力气。程名振为什么要持不接受襄国大总职位的原因，在当天晚上窦建德就已经想清楚了。是自己在这段时间内举棋不定的表现伤了程名振的心，所以少年人才用这看似柔和实则激烈的方式回应自己。可自己真的对少年人和他的洺州营有过猜忌、限制或者分化瓦解的想法么？窦建德相信自己没那么卑鄙。他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却没想到程名振是如此的。到无法自安，非要放弃兵权以明志的地步。

孔德绍躬领命，然后着手去准备。窦建德想了想，又叫来一名亲兵，笑着吩咐“你去通知一下王将军，让他有时间就赶回来跟程名振一下别。他们是结拜兄弟，这回分开就天各一方，再见面不知要哪年哪月呢！”

“诺！”亲兵答应一声，取了令箭小跑着离去。窦建德目送着他和孔德绍二人的背影去远，轻轻地叹了气，把手扶在了帅案上。

“那就多谢程兄弟了！”曹旦等人大笑着答应。

酒宴行了足足小半日，直到傍晚时分，宾主双方才醉熏熏地别。早就有细心人悄悄把闹报告给了窦建德，听完送信者的描述，窦建德命亲兵叫来孔德绍，笑着命令说：“难得大伙兴，你看看我手里还有多少酒，给他们送两车过去。打了这么长时间仗，弟兄们也该放松放松了！”《小说网手机访问》

“随他去吧，这样，至少将来大伙都好相！”先是轻轻，然后又长长地叹了气，窦建德苦笑着自言自语。绿林豪杰的心里本来就没有“信任”两个字，手中握刀握得太久了，他们已经忘记了如何彼此拥抱。

事儿该不该去烦天王，既然曹大哥能主，那就再好不过了。说实话，这些弟兄们事先都跟我说过自己准备去哪儿，如果我把他们都推到窦天王那去，恐怕天王他老人家本没功夫问这些小的想法。万一安排的不合意，反而让天王他老人家落了埋怨！”

“对，这小事，还是别烦他老人家为好！”杨公卿给了程名振笑一瞥，大声响应。谁这段时间私底下对洺州营搞了什么小动作，其实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只是没必要非端到台面上来，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须臾之后，程名振的亲兵将洺州营的中军大帐，偏帐、后帐和邻近的帐篷挑开，一个挨一个连在一起。又人搬来矮几、地毡、碗筷、酒，也有人小跑着抬来烤、菜肴。程名振带着要离开的弟兄陆续内，手拉着手把他们“介绍”给新的东家。宾主之间少不得又说了一番客话，然后就宣布宴席开始，所有洺州军留下来的中级以上将领和离去的将领们互相举盏，开怀畅饮。

程名振笑着，将声音提了几分说：“那就请几位哥哥稍坐，我把弟兄们都叫来，给大伙互相引荐一下。然后咱们在我这里喝顿酒，算是我临行前对大伙的一儿心意！”

王伏宝奉命带领骑兵在武郡南一带巡视，并没有赶上洺州营的宴席。待他得到窦建德的命令返回，程名振那边已经曲终人散了。看着已经喝得醉涅斜，兀自撑着门迎接自己的程名振，王伏宝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忍不住上前推了他一把，皱着眉呵斥：“看你，怎么喝成这幅模样。若是被老窦知，少不得要挨他一顿教训。”

“老窦，老窦派人送酒过来的！”程名振喝了，为人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严肃，叫着大伙窦建德简称调。

“老窦也是！”王伏宝气得只纂拳，却不知该打哪个一顿来气。程名振为什么放着大总不当，却偏偏去一个文官，原因他一直没清楚。理说，像程名振这样的文武全才，窦建德本就不应该答应他的要求。可那天议事之时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