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飘絮（七 下）

“这…”程名振被吓了一tiao。他没想到窦建德对自己过去的情况掌握得竟然如此仔细，照这样算来，洺州营回到平恩后的zhongzhong动作，恐怕也难逃对方的法yan了。

但窦建德突然提起徐茂公，到底是要干什么？尽guan心中惊雷gungun，他脸上依旧努力带着平静的微笑，想了想，低声回禀：“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因为他们曾经收留过王二mao，所以双方有过些往来。但后来瓦岗军背信弃义，臣也就跟徐茂公断了jiao情！”

“我知dao，我知dao！”窦建德猜chu程名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笑着摆手“你以前跟他们有什么jiao情，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关我老窦pi事。我老窦要是在乎这些，就不必把自己送到你衙门中来了！”

“主公之信任，臣，臣没齿难忘！”程名振惭愧得满脸通红，站起shen来拱手谢罪。窦建德的话说得很在理，如果不是chu于对他程名振极大的信任，即便武艺再好，谁肯连个亲兵都不带，只shen跑到平恩县衙中来？万一洺州营暴起发难，那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么？

“什么臣不臣的，坐下，看你站着我touyun！”窦建德大笑着站起，走到程名振shen前，双手an住对方的肩膀。“坐下，论公，咱们是君臣。论私，你叫我一声窦叔也不为过。彼此之间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情意却不能生分了。否则，当初又何必ying要走到一块呢？”

“是。主公所言极是！”gan觉着肩膀上传来的压力，程名振缓缓坐了下去。心中，千百zhong滋味jiao织而起。无论对方是刻意zuo作也好，有心拉拢也罢，敢于单骑入平恩，仅这份胆气，就足以让他佩服得五ti投地。

可自己对窦建德又zuo了些什么呢？虚与委蛇？yang奉yin违？小心防范？如此zhongzhong，哪一条应是一个臣子所为？但不这样zuo的话，绿林中那些血淋淋的尸ti又在yan前晃动着，让他夜夜无法自安。笑里藏刀，翻云覆雨，哪一场血雨腥风暴发之前，不曾经是yang光明媚？

“坐下，坐下，看你，何必这么jin张？”gan觉到程名振shenti的僵ying，窦建德继续笑着安wei。“我之所以问你认识不认识徐茂公，不是想责怪你。我是想跟徐茂公联络，希望你能从中穿针引线！”

“主公要联络徐茂公？”程名振的shenti又是一僵，仿佛比刚才被问到自己跟瓦岗寨的jiao情时还要惊讶“他可是瓦岗军的三当家！”

“那都是老黄历了！”窦建德轻轻摇tou。“你还不知dao吧，翟让被李密给剁了，徐茂公也丢了半条命。只因为李密要借他的手收服瓦岗内营，所以才没有下令杀他。”

“什么时候的事情？！”程名振的两yan瞪得gun圆，差点又从座位上蹦起来。但事实上，关于瓦岗军内讧的消息他通过哨探送回来的情报已经有所耳闻，只是没有窦建德掌握的详细罢了。因此甘愿装一回傻，以便掩饰刚才的失态。

窦建德果然不疑有他，或者说他gen本不在乎程名振心里那些小把戏。“此事早就已经在江湖上传开，只是说法不一罢了。gen据我派chu的细作回报，应该发生于咱们攻打清河郡的同时。李密摆下了鸿门宴邀请翟让，然后摔杯为号，将翟让和他的心腹、子侄杀了个干净。单雄信被bi1降，徐茂公背后中了一刀，差点儿**掉。大将程知节领兵在外，得知消息后*回师跟李密拼命，结果不知dao怎么着，又被秦琼和罗士信两个说服了，把麾下万余jing1锐jiao给了李密…。”

把窦建德的话跟自己知dao的情况结合起来，瓦岗军的变故在程名振的yan前逐渐明朗。在他看来，以李密的虎狼**情，得到裴仁基、秦叔宝等人的支持后，当然不会再甘心居于翟让之下。所以杀主自立，这zhong绿林常见的作为也就顺理成章地在瓦岗军内bu发生了。只可惜了徐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