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预料的话，程名振猜测，窦建德试图以嫁妹方式拉拢自己的消息会以想象不到的速度传播开。而有关窦家军与洺州营貌合神离的消息也会跟着不胫而走。对于窦家军那些潜在的对手，这意味着一个可能的机会。而对于刚刚安定下来的襄国郡和洺州营弟兄，则意味着一个随时会扑下来的风险。

可不跟杜鹃掰开碎表白一番呢，妻这两天来憔悴的面容又明显被他看在里。这事想起来又十分好笑，妻原来是那么洒脱的一个人，偏偏在此等小事上纠缠不清。其实，所谓张红线、窦红线、李红线，不过是拉拢关系的工而已。如果别人每次试图一个女人给自己，她就发愁一番，日后还不知有多少发愁的日呢！

尽如此，每每看到杜鹃睛里来的幽怨，程名振还是会心发。他不知自己该不该专门一个晚上时间，跟妻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急着需要制造一个小程名振或者小杜鹃来。除了转述自己对窦建德提议的答复外，他也不知如何跟妻讨论纳妾这个问题。赌咒发誓，好像有儿多余，反而容易让杜鹃背负上“嫉妇”之名。毕竟从原来的张大当家，到现在的杜疤瘌，还有襄国郡的各个县令、都尉，每个人都是三妻四妾。男人么，只要心里有数就是了，没必要把什么都挂在嘴上，摆在明。

“这厮，都当了县令了，依旧没个正形！”程名振听见嚷嚷声，只好在一堆案牍中暂且抬起来，笑着骂了一句，然后向边伺候自己的亲随吩咐“让厨房收拾一桌饭菜，直

比起外这些千万绪的谜团，自己家里那儿小事儿在程名振中就有些微不足了。妻犯傻也不止是这一回了，刚刚成亲时，她不还总在想着到底得上不上自己么？现在，这么多年过来了，两人的日不照样过得好好的。不能说一儿矛盾都没有，但彼此之间绝对把对方当了最后的依靠。不相信对方会背弃，更不相信对方会轻易倒下。

程名振知，窦建德说那番话的意思未必是想把窦红线给自己。程名振还知，窦建德听了自己的表态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动向自己边安女人。程名振甚至知，窦建德在各个屯田的那些表现，并不是真的有意宣示其对襄国郡的主权。并且即便其真的抱着这目的也并非不可理解。毕竟襄国郡目前还于半独立状态，窦建德需要些事情巩固他的统治。他只是在努力好一个诸侯的分内之事而已，中规中矩，不偏不倚。但程名振无法保证窦建德边的其他人，还有时刻注意着窦家军的其他人怎么想。

正当他们夫妻二人各自陷在各自的谜团里一筹末展的当，王二回来了。这个已经再度更名，把自己唤作王蔷，字伟长的家伙人还没后堂，嚷嚷声已经传遍了整个衙门“怎么了，怎么大清早的一个个低耷拉脑袋的，就像都饿了半个月一般。教没给你们发工钱么？还是七当家故意克扣伙！”

应有的圆和稳重。有时候，他越是想表现自己的王者之风，越令旁观者犹如芒刺在背。就拿他过问自己的家事来说吧，事实上，窦建德这样，无非是为了表现他和自己的亲密无间，还有对下属的满意与重。然而由于只考虑的单方面的意图而没考虑听话者本人的受，这个本为示好的举动，却收到了截然相反的效果。

这个日后可能会现的风险到底会演变到多大，在不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程名振不知。自己该些什么才能在不损害自己自己本利益的前提下打消窦建德对洺州营的猜疑，程名振也不知。他甚至有些迷茫自己当时投靠窦建德的选择是不是太急切了些。虽然当时的确大伙已经无路可退，可现在看来，窦建德这棵大树到底可不可靠，还非常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