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折姑娘大言不惭，一边咬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一边笑眯眯地：“你就荣幸去吧，能让本姑娘请客的，你可是一个。”

丁浩闻言大笑，折姑娘亦抿嘴嫣然，待他笑声稍歇，说：“嗳，你觉得，如果朝廷真要兵北伐，是伐北汉国，还是伐契丹人？胜算又有几何？”

丁浩知历史上的北汉的确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被消灭的，再加上契丹内，无暇顾及他们，要消灭他们未尝不能，便：“北汉虽尚有一定实力，却非大宋之敌。只要契丹人无暇顾及他们，要覆亡，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过…大宋早晚是要直接面对契丹人的，南边的唐国、南汉国，全都是不堪一击的对手，大宋未来的唯一敌，唯有契丹。一旦直接与契丹人的势力接，恐怕边境上就不只是‘打草谷’那么简单了。”

折姑娘微微低，听着他的分析，难掩目中惊异之。她从自己掌握的资料，能得这分析并不稀奇，可是丁浩能有这样的见闻和见识，那就非同一般了。常听人说‘秀才不门，便知天下事’，那是太平年间，知的也是一些泛泛的大理，可是像他这样的分析，若非对各地情形有所了解，断难说的这么肯定。他一个小小事，哪来的这样渊博的见闻？

“这姑娘，逛集市哪有不带钱的，看来她不是家教太严，就是零用钱有限。”丁浩怜意顿起，忙摸一文钱来递给那老汉。

“很有可能，契丹人视北汉为大宋和彼国的缓和地区，大宋一伐北汉，他们就兵相助，目的就在这里。可是朝廷如果不直接发兵打契丹，而是去取北汉，契丹人没有切肤之痛，许多没有远见的族酋首，在皇帝位和北汉国之前要他们取舍，则必然弃北汉而图皇帝位，这样一来，朝廷趁着契丹人内不休，很有可能彻底解决北汉国。”

大宋刚立国时，满朝文武绞尽脑，最后宰相赵普才献上一个国号，结果这国号用了许久，忽然有人告诉赵匡胤，这个国号是蜀国前些年用过的，气得赵匡胤鼻不是鼻脸不是脸的，那么多文武大臣，都想不起其他国家前几年用过什么国号，可见当时各地甚至连政局消息都相当闭，朝廷上的官吏都不知其详。这个丁浩…很不简单啊…折姑娘一边转着心思，一边顺说：“那么你认为，若对上契丹人，我们胜算几何？”

“哦？”折姑娘背起了小手，脸上颇有几分戏谑狡黠的意味：“北汉国如今所余虽只三五城池，可是在契丹人的庇佑之下，再加上他们自己颇有几员能征善战的虎将，一直是危而不倒。你就这么有信心？何以料定我军必胜？”

折姑娘的睛弯了起来，轻轻咬了一糖葫芦，睨了丁浩一，见他正笑望着自己，又：“不如…你再借我一文钱，我请你也吃一支。”

老汉忙选了一串糖稀挂得较多的糖葫芦递给她，折姑娘接在手里，微微一呆之后却看向丁浩，忸怩：“呃~~~，我上没有带钱，你能不能借我一文？”

“好啊，”丁浩还是一回看见这么请客的，他笑嘻嘻地又摸一文钱递给那老汉，随意取了一支糖葫芦，与折姑娘并肩走开，调侃地笑：“能得姑娘相请，在下荣幸之至。”

丁浩思索了一下：“要我看么，伐北汉国的可能大一些。不是说契丹人正在内么，如果朝廷这时兵讨伐，反而成全了他们，契丹人必然团结一心，一致对外，这内反而是咱们大宋朝廷给他们弥合的了。我想，不是府州的折将军，还是东京城的那位官家，都绝不会这样的蠢事。”

折姑娘欣然：“成，那你给我拿一串。”

折姑娘笑了，笑颜牵起一对醉人的小酒窝，雪白稚的小脸很有几分妩媚之意：“那么…你认为朝廷发兵是要伐北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