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痴心枉想！”雁九打断了他的话。

一阵风来，他不禁打个哆嗦：“其实…我从来没有妄想凭着你我之力能将他们铲除，如今就算是大宋的皇帝也没有那个能耐把他们挖来，何况我们。我想要的，只是让咱们卢氏重新站起来而已。我们兄弟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个目的，你不要急，快啦，快啦，虽然这一次我们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不过…丁承宗废了，我倒是又想一个妥当的办法，二十年的等待啊，终于盼到天亮啦…”

雁九负在后的双手忽地攥，激动地：“当我听到消息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我以为这二十年来的苦全都白吃了，我在丁家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努力全都成了泡影。天可怜见，那个平常痴痴呆呆的小贱不知怎地伶俐了起来，居然解了丁家的大难，帮了咱们的大忙，要不然…你百死莫赎其罪！”

雁九竖掌如刀，轻轻向下一劈，那老乞丐会意，微微颔首，嘴角一丝狠厉的狞笑…

雁九轻声说一个古怪的药名，又：“听说这药只有北朝的巫师才有，那边正好你比较熟悉，你先去药，这段时间里我再探探那老狐狸的风，如果他真的有意扶丁浩上位，哼！那就借你的快刀，把他给我…”

老乞丐：“大哥，那有什么需要兄弟去的？”

雁九神情一肃，说：“二哥，你不必急着回山寨去，我正有一件难心的事需要你去。”

他眯起睛看着远方，冷笑：“当年你利用灾荒，啸聚数万灾民，自封顺天大将军，结果又能如何？乌合之众，不敌官军一战。而七宗五姓共建的‘继嗣堂’，有多么庞大的潜势力你知么？逃离太原时，你才五岁，少不更事，你不知…你永远也想像不，他们在整个天下拥有多么庞大的潜势力。大唐七宗五姓，当年可是拥有足以立一国亡一国的大力量啊，虽说如今势微，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大哥，我知错了…”

雁九冷哼一声：“知错了你怎么还不小心，居然扮成乞丐跑到这么冷清的地方，岂不是更加招人怀疑？”

老乞丐委曲地：“大哥，我也不想啊。本来我想，瞎了一只，太过引人注意，所以染白了发胡，又打扮成一个臭烘烘的老乞丐，总该没人注意了吧。谁知这附近的村庄不知怎么回事，对老乞丐都特别的心，总有人围着我转来转去，害得我不敢面，只好躲在这儿见你…”雁九想起丁浩说过的一个老乞丐教给他如何制雪爬犁、以及诗难住陆大名士的事迹，脸颊不由搐了几下，想来…那些村夫都妄想着自己兄弟是什么江湖异人吧，这也算是误打误撞。

“住！失败就是失败，找什么遁词。瞎了一只睛算得了甚么，你向我诉苦？难我这哥哥的，这一辈比你付的少？”

宋时习俗，亲兄弟之间，并不以兄、弟相称，而皆称哥，排行第几就叫几哥，雁九叫这老乞丐为二哥，难他竟有个亲兄弟？

“丁浩那个小贱自广原回来后，颇受丁训那个老家伙青睐。那老狐狸，有什么打算从不会跟人讲的，我现在着实摸不清他的心思，不知他是不是想要让那丁浩认祖归宗，把丁家给他打理。我们必须得加快行动了，免得飞打一场空。你帮我一味药回来…”

睛，几乎痛过去，我的兄弟见我受伤，这才不顾我的吩咐，纵火焚粮，是以…”

他吁了气，怒气稍敛，说：“二哥，‘继嗣堂’是咱们卢氏祖先首倡建立的，大唐七宗五姓因此得以保全。可是咱们卢氏，最后却落得个从七宗五姓中被除名的结果。要不是爹事先把咱们兄弟俩送太原府，卢氏一脉已经绝了。咱们如今活着，就算是卢氏仍在么？不，活着的，只是苟延残的一个老、一个山贼而已。只有咱们风风光光、面面地活着，卢氏才算没有亡。为了这个目的，我的计划，一定要完成。”

老乞丐的又低了下去，不再言语了。

那个老乞丐听了雁九悲愤莫名的话，霍地抬起来：“大哥，你的办法真的用么，那要多少年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我现在有几百个为我效命的好汉，还认识许多三山五岳的英雄，莫不如以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