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四向他挤眉弄眼,锚向那道人,杨浩恍然,一拍额头转身道:“是了,这几日晕头樟脑,我也糊涂了。
那人的家人,以及这位道长,你把他们带离大队好生看管,若至明晨还无异状,才可释他们自由。但须严属,不序他们胡乱声张,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范老四呆了呆,只得勉强应了声是。扶窑子有些诧异,再看向杨浩时,牟中变多了一丝异色。
杨浩满心烦躁的往回走,想像无数人身染瘟疫,死不勘言的形状,不禁心乱如麻。恍然间,他突然被一个人撞到,那个人哎哟一声,站立不住,也摔倒在他旁边、即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到那人身上,那人立即尖叫一声甩开了那个黑影,不想那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再度扑到他的身上,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脸。
杨浩吓了一跳,还道是有什么小兽伤人,定眼一看,才见一个小孩子扑到那人身上,正狠狠撕咬着,那人连拍带打,惨叫连天,却甩不脱那孩子,远处一堆篝火旁站起几个百姓,向这边张望着,却没人凑过来看个仔细。
“给我住手!”杨浩厉声喝止,上前提起那孩子背心,那孩子一听。
他声音,立即欣喜地大叫:“杨浩大叔。”
杨浩这才认出这个像一头效用的小狼似的孩子竟是狗儿,杨浩不禁道:“狗儿,你在做什么?”
狗儿一见了他,脸上的凶狠就全然消失了,她小嘴一扁,便要哭了出来。道:“大叔,这个坏人趁我娘睡着了,偷了我们的水囊。军爷每日发的水都只有一点,是我娘辛苦攒下以防万一的。这是个坏人,杨浩大叔,你要帮我。”
杨浩一听气冲牛斗,上前一把揪住那人衣领把他扯了起来,定睛一看那人模样,心中更是愤怒:“竟然是你?你当本官的刀是吃素的吗?竟犯到我手上。”
原来这人竟是傍晚时用水囊迫使那妇人就范的泼皮。这个混蛋用自己的水囊坏人清白,然后又来窃取别人的水囊,杨浩气得浑身发抖,若是钢刀在手,此时必定把他当木桩一半劈为两半,再无二话。
那人被他抓住也不反抗,只是哈哈笑道:“你要杀我?来啊,来啊,我董十六压根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出去,多活一天也不过是多遭一天罪,我现在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杨浩怒不可遏地道:“你既想死,却来偷别人的水囊?”
那人叹了口气,喃喃的道:“我是真的想死…,所以才想在临死之前快活快活,可是…我想自杀,对自己又下不了狠手,渴的实在难受,这才想要偷水。如今既犯到你手里,你只管杀了我好了。反正,我也不过就是比你们早死两天而已,你们终是要来陪我的,哈哈哈哈…”杨浩杀心大起,森然道:“本官不止要杀你,我还要活剐了你,让你留在这儿当个孤魂野鬼,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一定会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