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祖咽了唾沫，苦笑：“那就请谌沫儿姑娘仔细说来。”

张继祖又是一惊，忙：“小野族长，何故与程大人扭打不休？”

张继祖虽是文人，可是士兵哗变的严重后果他还是知的，一听之下登时大惊失，忙：“竟有此事，林主簿，林主簿，这军饷怎么还不曾发下去？”

“她？”张继祖苦笑一声：“谋沫儿姑娘是来击鼓鸣冤了，可是本府听到现在，还不知她到底要告些什么。”

谋沫儿贬贬，理直气壮地：“民女不会写字，这状纸，是要用说的。”

“重要的啊…”谋沫儿仔细想想，害羞地：“他…他亲我，我当然不肯让他这么快占到便宜啊。于是我就推开了他，在后山坡的雪地上跑，跟他躲猫猫，还拿雪团儿打他…”

“慢慢慢，小野族长，审案断案，当有凭有据，总不能凭你一面之辞，就让本官定程大人的罪吧，至于包庇维护犯案之人，本官明镜悬，执法严明，那是绝对不会的，只是此案还需详加斟察…”

他怒不可遏地：“大人，这女尽是一派胡言。如今大雪封山，衙中无事，下官正在山坡上练剑，这个女突然跑来，疯疯颠颠说些不知羞耻的话儿，下官一向不好女，只她是州中莺暗娼，便厉颜喝退她去，不想她却拿佯作势，说是下官意图对她不轨，随后这个小野可儿便冲了来，这分明是他们有意陷害，请大人明察。”

话音未落，两个人厮扯扭打着冲上堂来，这两人想是已经厮打了一番，都是衣冠不整，满雪沫儿，脸上还有淤青的伤痕，看模样，一个是小野可儿，另一个正是程德玄。

“我跟小野可儿已有多日不见，一见了他十分喜，便手拉着手儿上山赏雪。还别说，站在岗上俯望下去，雪野漫漫，真是壮观。四下无人嘛，他便来欺负我，偷偷的想要亲我…”

“停停停…”张继祖苦着脸：“谌沫儿姑娘，你都说了半天啦，这还没说到为什么状告程判官。你…你这些私己事儿，呃…不提也罢，你只捡重要的说。“

谌沫儿翻个白：“你若不是一再打岔，本姑娘早就说完了。”她了气，突然飞：“我与小野可儿在山野中玩耍，绕到一僻静山坡，恰见程判官在那里练剑。

他练他的剑，我躲我的猫猫，本来互不相。可他看见了我，只我是孤一人，心大起，想要来欺负我，要不是小野可儿及时赶到，我的清白就要葬送在他手上了，这人为官不正，我要告他见起意，图谋不轨…”

张继祖气极败坏地叫：“程德玄，程德玄呢，快唤他来见我。”

张继祖翻个白儿，无可奈何地继续听她讲故事，就在这时民壮指挥木魅挟着一风雪跑了大堂，声叫：“大人，府台大人，大事不好啦！”

可是如今有原告、有证人，要找证恐也不以难，至于旁人佐证，程德玄在芦岭州的名声是臭到家了，能有人说他好话吗？张继祖陡想起唐焰焰拨来侍候他起居的那几个丫，心中忽地一惊：他知程德玄是南衙赵光义的人，所以和程德玄走动近一些。

张继祖被他一嗓吓了一，惊：“了什么事？”

张继祖一面稳住小野可儿，一面在心中思量，他虽是一副愚钝儒弱的模样，但那只是一他惯用的保护罢了，能在官场上厮混十余年的官吏，若无后台照顾，哪有一个毒笨如的呆？他早看其中必有蹊跷，小野可儿和谋沫儿十分**是真的在陷害程德玄。

程德玄一到他府中来，常听那四个丫说程德玄趁大人不在时，

木魁大声说：“军饷久不见发下，军中士卒常怀怨气，今日有几个士卒偷猎百姓所养家禽，与辖治他们的都起了冲突，闹得不可开，士卒…士卒们已经有了哗变的迹象了。”

一旁转了林朋羽，脸平静地一揖：“大人，下官不知，这财赋之权，如今可是移了程大人负责的。”

小野可儿怒容满面，大喝：“少要跟我装糊涂，谌沫儿已来击鼓鸣冤，就在堂上，你还不知其中缘由？”

“你才放。我小野可儿是野离氏少族长，会让自己的女人被你欺辱，有意设计陷害你吗？陷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哼！你不好女？天下有谁自认好女的？张府尊，我知他是你芦州的官儿，还望你秉公而断。我羌人男儿，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杀父之仇、辱妻之恨，可谓不共天。如果你官官相护，我立即赶回野离氏，率五千骑，号召诸好友，杀上芦岭州来…”

“放！”程德玄气的直哆嗦，他这人除了贪慕权力，还真没有什么旁的嗜好，女？他一向不大放在里，不要说谋沫儿这样还带着青涩不够成熟的女，当初在开封府押司，掌教坊馆时，不知多少娃**向他自荐枕席，他也不屑一顾，怎么可能急到在山中雪地上意图个异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