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本如今在西北秣马厉兵、蓄势良久,种种反象现在掩饰的还好,却不可能一直控制得风雨不透,这又是一个威胁。
如果他现在还不赶紧离开汴梁,来日史书上恐怕就会很不起眼地用一句话来描述他的结局了:霸州杨浩,曾为芦州一藩,致仕,于汴梁潜居。某年月日,生辰,帝赐御酒以贺,翌日,卒。”
这还算是好的,如果他的女眷落到赵二哥手中,难保不会再传出什么“熙陵幸冬儿图”、“熙陵幸焰焰图,、、“熙陵幸…”要是那样,恐怕千年之后,他的坟头上都是绿汪汪的一片青了。
想到这里,杨浩一阵恶寒:“走!只要让我确认赵光义动手在即,那就马上走,无论是西北局势,还是中原情形,都容不得我再拖延了。”
杨浩想到这里,双眉一挑,翟然抬头,就见慕容求醉笑吟吟仪门前石阶上,拱手道:“杨大人,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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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仁厚,把杨某提拔为大鸿驴,可是慕容先生也看到了,杨浩这条残得…唉…,一瘸一拐,毫无形像,如何立得官威?如何站得朝堂?以杨某这样的年纪,短短两年功夫便从一介布衣位居九卿,也该知足了。明日,本官就要向官家辞职荣归,自入京以来,杨某承蒙晋王千岁厚爱,多方予以照顾,今日是特来拜会千岁,以致谢意的。”
慕容求醉微笑道:“杨大人仕途一帆风顺,前程远大,将来位至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来也是意料中事。只是大人荣升太快,仕途顺利,前无古人,以致遭了天忌,方有此难。如今大人以大鸿驴的官职致仕,朝廷定然还有封赏,说不定能封个开国侯,得食封邑,荫庇子孙,这一生也算是风光无限了。
宋朝爵位有亲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开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侯、开国伯、开国子、开国男,共十二等,得封开国侯的,那已是要立下极大功劳方有可能的了。杨浩一听连忙摇手道:“不敢不敢,能有今时今日地位,杨某已经知足了,岂敢再有凯觎,贪心不足。对了,千岁可已忙完了公事?本官此事造访,不会打扰了千岁吧?”
慕容求醉微笑道:“大人来的不巧,千岁会同俊仪县令宋大人等,去巡视黄河水道,商议拓疏河道事宜去了,如今不在府中。”
他抬头看看绕树环飞的鸦群,一缕斜阳还挂在树梢上,慕容求醉目光闪动,微笑说道:“请大人先至清心楼饮茶,千岁应该也快回来了。”
“哦,千岁素来公务繁忙,只是想不到眼下已是暮色深深,千岁却仍在为国事奔波操劳。”杨洁唷然感叹道:“本官反正无事,那就等等千岁好了。”
他微笑着,不动声色地迈过门槛儿,随口问道:“春讯将至,河道是该疏通一下了,千岁是什么时候去的河堤呀?”
慕容求醉道:“千岁下了朝就赶去河道上了,忙得马不停蹄,老配恭为千岁幕僚,却帮不上千岁什么忙,实在是惭愧的很。”
“散了朝会就去了河上?那我在一笑楼所见难道是他的鬼瑰?杨浩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的笑容却更加从容了。信步前行,游目四顾,杨浩忽地看见一个衙差牵着匹马儿拐过右侧一个甫道,杨浩双眼微微一眯,便注意到那是一匹军马,他的目力甚好,依稀看见军马股上烫着一个禁军马军营的烙印。杨浩急忙把目光收回来,指着旁边一棵花树赞道:“这一树杏花,开得好美。”
慕容求醉笑道:“呵呵,清心楼下,处处玉兰、丁香,不但比这一树杏花还要美上十分,而且芬芳扑鼻,来来来,杨大人,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