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在此代他向伯父叩头谢罪。家父此生,是无颜再见伯父与叔父了。”
折御勋听的又惊又怒,喝道“这叫甚么屁话?难道他从此缩在杨家城,再也不出来了么?”
杨光展道“伯父,家父有言,待他身故之后,自会让侄儿去聆听伯父、叔父教诲,如今是实实地无颜再见故人了。折伯父,家父病重,侄儿须得侍候身前,还请伯父回去吧。”
杨光展在城头又拜了三拜,便大哭而去,任凭折御勋如何叫门,竟是再也不见回转。折御勋无可奈何,这才怏怏转来银州。
杨浩听了不禁默然“我本想与大哥同去,如今大哥吃了闭门羹,我去…”恐怕也是没用了。”
他忽地想起一个人来,便对折御勋道“大哥不必为此烦恼了,我想起一个人来,一定叫得开麟州城门。”
折御勋奇道“是谁?比你我还有面子?”
杨浩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小弟正想说与大哥知道,走,咱们先回府去,酒宴之上,咱们再慢慢谈起。”
麟州杨府,杨崇训的一众妻妾都围拢身旁,默默垂泪。
杨崇训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出去,都出去。展儿,你过来,到为父身边来。”
杨崇训和乃兄杨继业不同,杨继业儿子生了一堆,就是不生女儿,杨崇训却是生了许多千金,儿子只有一个。所以把他从小宠若珍宝,折御勋的几个儿年纪就随着父亲南征北战,经历过许多战阵了,可是杨崇训这独生子杨光展虽然也是从小习文练武,悉心传授兵法,却从未让他上战场磨励过。
杨光展走到父亲身边含泪坐下,杨崇训头上斜斜缠着绷带,伤眼的一侧脸颊和额头肤色青,肿起老高,可以想见他此刻是如何的痛苦,可是他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低声说道“儿啊,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般模样,岂不叫人笑话?”
“爹…,”杨光展轻唤一声,热泪簌簌而下。
杨崇训道“展儿,扶爹…扶爹起来。”
杨光展依言将他扶起,拉过被子垫在他的身后,杨崇训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儿啊,爹紧闭四门,不肯见你折伯父,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杨光展含泪道“孩儿不知。孩儿只觉得,折伯父并无责怪爹爹之意,爹爹何以…”
杨崇训叹道“何以如此不近人情,是么?儿啊,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