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刑犯等待判决。第二,云止出手,云止与宫宸戋之间决裂得更彻底一些。
“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宫宸戋现在的身体不宜动手,再说他也不想与云止动手,恢复平心静气道。
但云止却不这么想,一贯的冷静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尽管面上还是一层不变的平静“宫宸戋,从你转身走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如今,时过境迁,更是没什么好说的,我与你已经恩断义绝,再没有一点关系。”他可知,那一刻她进宫找他,面对的却是“他”对宫伊颜的情深似海与想要置她于死地,她那一刻的心情?他可知当知道想要置她于死地之人并不是真的他时,面对的却是他丢下她弃她而去时的心情?他更可知在山洞内那数百个日日夜夜,她的绝望与无助?就因为她一个身世,他弃她如敝屣,昔日的感情一朝尽去。而这么久以来消声灭迹,从未现身,一现身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身边带走孩子“宫宸戋,这一刻没有出手杀你,我已经克制的很不容易了,别让我真的克制不住。”最后一句话,云止在心底默道,努力压制心底那一股翻滚的恼恨。
“那日我走,只是迫不得已。”无法接受云止的身世是一个原因,但并非只因为这一个原因。他刚将她体内的天蚕蛊毒引到自己体内,那一刻,他不走便只能死,并且时间紧迫。一年半的时间,或许外面发生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宫宸戋想云止心平气和的听他说。
旭日自冰界线升起,明媚的晨光洒落冰面,折射开白色反光…
云止笑,一种置身事外的笑,好像说着他人之事,不放一点感情“迫不得已?难道这世间还有人能逼你?”
马车内,匸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手中的黑子,对于云止的话薄唇似笑非笑微勾,当然是迫不得已,若宫宸戋等到她醒来后再走,恐怕现在就没办法站在这里了。而当时即便宫宸戋想将一切告诉她,他也会磨灭掉所有痕迹。再说,那个时侯宫宸戋刚知道她的身世,他料定宫宸戋不会留下什么对云止说明一切。而这一切,本该天衣无缝,不想会被云止看出破绽,发觉他不是真的宫宸戋。
下一瞬,脑海中光芒一闪,匸已经知道破绽在哪了。
——只是,这盘棋还没有下完,不知宫宸戋看到他这个哥哥,又会是何种神情?
想到此,匸肆无忌惮的褪下面上那张银质面具,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他就在离他们近在咫尺的地方,可他们却浑然不知。
马车外——
宫宸戋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本就苍白的面色一时越显苍白。
云止冷眼看着,凌厉的目光不过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怎么,无话可说了?”
“咳…咳咳…”宫宸戋再咳嗽,他能告诉她,他是因为将她体内的蛊毒引到了自己体内吗?然后再告诉她,他至今还没有解去体内的蛊毒,甚至不知自己还剩多少寿命?三年?两年?一年?又或几个月?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别再挡着路,别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这一刻,云止是希望宫宸戋解释的,但也正是因为失望才倍显失望,心底自嘲自己。